迟静姝扫了眼垂眉站在迟烽身后的半夏,又对迟烽笑道,“父亲想请何处的高人回来做法事呢?是单做祭祀的法事,还是超度的道场?”
看样子,是完全听从迟烽的安排,毫无异议。
迟烽很满意她的这个态度。
便道,“不在家里做。”
迟静姝一愣。
又听迟烽道,“为父听说,京郊外的相国寺香火极好,里头的高僧不论超度还是祭祀的道法都十分高深。便想让你带着你母亲和二夫人的灵牌,去请高僧做一场法事。”
迟静姝的脸色微变。
迟烽还在继续说道,“一来呢,能让亡人的魂灵得到安息,二来呢,为父这么多年对她二人、尤其是对你母亲的愧疚,也能得到少许的慰藉。”
说着,看向迟静姝,“你以为如何?”
显然迟烽已经是下定决心了。
可素来京城是从无在中元节做法事祭祀亡魂的习俗,是谁给迟烽出的主意?
迟静姝又不动声色地从半夏身上扫了一圈,随后笑道,“是,父亲有命,女儿自当遵从。只是……父亲不去么?”
迟烽摇了摇头,“为父身子不适,再加上大理寺公务繁忙,那相国寺来回便要数日的光景,不宜出行,你便代替为父去吧!”
你自己个儿心里不安,却要做女儿的替你受累求安慰。
可真是个好父亲。
迟静姝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是,那女儿便去安排了。书院那边也需请假几日。”
迟烽似乎根本没在意她一点没碰过的早食,点了点头,“去吧。”说完,咳了几声。
迟静姝行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