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彪期待的目光下, 楚尘眼尾下弯瞅着他, “大哥,爹娘给你取这个名字, 希望你戎马一生,当一个大将军,哪曾想你胡府别庄管事的, ”他肩膀下塌叹口气, “爹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当一个清闲的文官, 结果我当了狱霸。我还是等爹缓过劲再来讨饶大哥大嫂,先回去了。”
楚彪捏紧拳头, 垂下眼帘掩盖狠决的目光。小弟看似无心之语, 句句讽刺他。无论怎样, 他才是楚家最有出息的儿子。小弟娶了罪臣之女, 一辈子翻不了身,百年之后恐怕也入不了族墓,断了香火休想过继他的骨肉。
“娘,”楚尘把楚彪的神色看在眼里,他嘴角上扬, 手背在脑后勺, 眯着的眸中盛满阳光,“当世变化巨大,儿子刚出狱,对周遭事物不甚了解, 怀中有九十两媳妇的嫁妆,也不知物价几何,等儿子摸清周遭事物,再买礼物来看爹娘。”他从怀中娶了十两银子塞到楚母怀中,挥手和母亲再别,转身走几步牵起阮酒儿的手往回走。
十两银子重于泰山,楚母心中特别心酸。
“小弟恐怕有所不知,光是米价长出天,更别说其他物件。”楚大嫂嘴角露出讥讽,入狱的恶棍还想过继他的孩子,呸。
“大嫂家开米铺,家里还缺大米?”楚尘恍然大悟道,“还是大嫂娘家人瞧不起大哥,不愿接济一下?”
“你···”楚大嫂红着眼圈,不觉搂紧怀中的儿子,孩子不舒服,哇一声大哭。
楚彪忙的焦头烂额,又要哄媳妇,还要照顾儿子,等两边都哄好了,小弟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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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尘心情愉悦地呜~了一声,牵着阮酒儿采买米面和菜。“米面比金子还贵,房子却不值钱。”
“各地皆有人起义,某些州县动荡,在战火中能出售房子就出售,谁会嫌弃钱少。民被官压,被富商、地主压迫,商户囤积米面,抬高价钱,米面的价钱自然就高了···”阮酒儿一一为他解惑。
“嗯。”
两人回到破旧的院子里,不多时炊烟袅袅,饭香飘出院子。
“大哥!”几名衙役对视一眼,用手中的剑推攘着被流放的犯人,不听话的直接用脚踹。
院子的门被粗暴打开,门发出沧哑的声响。
民不与官斗,在乱世中官差比土匪还残暴,烧杀抢掠是他们常干的事,康元帝执政晚期,官差就是律法,忤逆官差的人终不得好下场。
此地作为被流放人服刑的地方,看管罪犯的人捞不着油水,行为做事更加凶悍,犯人成为他们的出气筒。
一个脸上洋溢着傻笑的脸出现在官差视线中,坑害县尉的蠢货。
“各位大人,何事请教?”楚尘甩了甩手上的水。
“给我们上些吃食。”田武阔步走到石凳子上坐下,手上的剑砰一声放在残垣的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