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互视一眼,更是好奇了。瞿飞白望着苏婵儿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她那好奇懵懂的眼睛,又闭上了。
他一把抱起苏婵儿,说了声跟上,几人避过那啥,艰难的逆流而行。
好奇,是人的天性。有人惊恐避之,有人好奇瞧之。他们几人,就是那好奇人群里的其中之一,至少苏婵儿是很好奇的。
几人闷头前行,突闻人群的惊叫,伴有粗俗的呵斥责骂声,皮鞭落在肉体上的抽打声,还有压抑的闷哼声,小声的低泣声,还有不合时宜的大笑声。
不用问,这一切都表明有人在打人,有人在挨打。
瞿飞白本来站在外围就停住了脚步,不想前行了,但苏婵儿轻轻扯着他的衣襟,指了指里面。
瞿飞白思忖片刻,抱起小娘子,分开人群往里走去。
由于被瞿飞白抱起,苏婵儿的视线就不可与平日而论。还没靠近,她就可以越过人头,清楚的看清场中的情景。
一个身着锦衣华服、个头高壮的青年男子,正满脸狠匪的举起手中的牛皮马鞭,狠狠的抽打地上卷缩成一团的人。
周围几个同样身着锦服的郎君或双手环胸冷漠而视、或拍手叫好大笑起哄,竟没有一人有丝毫怜悯之心。
苏婵儿的瞳孔缩了缩,目光落到地上,被鞭策的是个身着破破烂烂粗布衣裳的男子,那身衣裳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本色,现在又被鞭子撕扯得遥遥几块挂在主人身上。鲜红的血液顺着鞭痕冒了出来,苏婵儿觉得,这是她从那人身上唯一看到的颜色。
那是一个身形单薄的男人,他紧紧趴匐在地上,任凭那声声皮鞭抽打在身上,只紧紧护着怀里的人。要不是皮鞭落到身上带去的微微颤抖,人们还以为这是个死人。
苏婵儿轻轻的扯扯瞿飞白,示意放她下来,瞿飞白看了她一眼,把她放落地上。苏婵儿才看清被那男人紧紧护在怀里的是个年岁不大的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