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四周的人皆是该听到一个字都不落地,听进了耳朵。
离得最近的一个白面书生,怒气冲冲的起身一甩袖指着苏婵儿,破口斥道:“你这厮,忒是粗俗。”
苏婵儿将身一仰、眼珠子一转,看向那书生,“你这书生长的跟白斩鸡似的,倒还懂帮衬她,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了?”
“原以为你这厮只是长了张不干净的嘴,没想到心肠更是龌龊!我……”
“你什么?龌龊之人才会听到龌龊之话,何况你倒是说说哪家未及笄的姑娘老往外跑,大庭广众的牵着男人的手进了酒楼,还跳起了舞的?到底是蒲氏之后,没规矩。”
苏婵儿板着张脸,将话说的如同一家之长般。
话音落地,她还不忘将手里的瓷盏向台上一置,喝道:“苏乐游,玩够了么?”
四下瞬间鸦雀无声,只有那呆书生急急地跑下楼的蹬蹬脚步声。
那头,正在兴头上的苏乐游被那声爆喝吓得花容失色,原想好的步法亦是被这一声弄乱了,一脚恰巧踩到刚碰上地还没来得及碎掉的瓷盏,整个人“嘭”的一声向后砸到地上。
苏乐游只觉得半身的骨头,都被刚才的那一摔给摔碎了,还没有缓过劲,睁眼就朝着声音那边瞪过去。
她见是个根本不认识的男子环胸立在二楼栏杆边,那冷冷的、带着恨得眼神刺得她心头一颤,忙不迭收回眼,转而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双眼闪着泪光看向跳上舞台的庄和昶。
“太子哥哥,是乐游跳的不好么?”
苏乐游这话一出,在场,不管是品茶、喝酒还是赏舞,纷纷放了手里的东西跪了下来,顿时,整间酒楼只剩下苏婵儿站着、端阳夏坐着。
庄和昶一把抱起苏乐游,抬眼看向二楼神色淡淡的苏婵儿,柔声哄着苏乐游道:“乐游舞的很好。”言罢,他厉色喝道,“来人!”
隐在四下的侍卫呼啦啦涌了出来,又“唰”的拔出刀,瞬间将苏婵儿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苏婵儿转头冲着端阳夏吐舌一笑,道:“师兄,你怎么看?”
她声音清甜,与身上穿的男装全然相悖。
四边侍卫带着惊讶,看向被苏婵儿询问的端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