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担心你会不会受欺负;夜晚,她担心有没有人为你盖被……”
“甚至在她弥留之际,她心心念念的,挂念的仍是你!”
“你可知她临死前,最后的愿望是什么?”
“是你!”
“她说她对不起你,她说她亏欠你良多,她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有朝一日我能代她寻到你,代她表达她的歉意!”
“这样一个时时刻刻,都将你刻在心底的人,你却因为她的忠心,因为她的重情重义,因为她尚未来得及向你解说的难言之隐和苦衷,竟然对她生怨?”
“申公泉,你该不该?”
“申公泉,你能不能?”
字字珠玑,化作把把利剑,深深刺入申公泉的心窝,他双拳紧握,指节“咔吧”作响,脸上清晰地流露出难言的痛处。
苏婵儿毫不心软,步步紧逼,势要一鼓作气,将他打击到底:“她一生忠于她的主子,忠于白府,亦希望你能继续效忠白府。”
“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双手沾满了正义忠烈之士的热血,我想,她一定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时刻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颠覆白府吧?”
“申公泉,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你要以何面目去见她?”
……
“不,不要再说了……”这一句话,终是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申公泉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只得将身子抵在身后的树干上,濒临崩溃般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