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儿不知道离苏婵儿不远的某一帐篷内正发生着争执,关于苏婵儿的争执。
苏婵儿只晓得更深露重,尤其是在这北方的寒冬夜里,指尖触碰到衣裳,湿重冰凉。脑袋昏沉,浑身又冷又热,似火在烧,又似浸在冰冷的水中,呼吸也变得浊重。
连日来的疲惫不堪,下午“划木”工程让苏婵儿精疲力竭,加上一晚的寒风,终将苏婵儿撂倒。
迷离恍惚间苏婵儿依稀看到一个粗壮,蓄了半脸胡须的大叔满脸愤懑地将苏婵儿抗起,想挣扎,却没有一丝力气;依稀听得他的满腔不甘;“你这个婆娘真是个麻烦。害老子被骂不说,现在还要请军医照顾你……”
在他的喋喋不休中苏婵儿最终昏迷过去。
苏婵儿仿佛沉睡了很久很久,骨子里的疲惫渐渐散去,被饥肠辘辘的感觉唤醒。
苏婵儿睁开眼睛,忽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光线有些刺眼,不由地半眯起眼,打量着四周。
那现在苏婵儿是身处何处?
有帐篷,就代表了苏婵儿还在军营当中。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被褥,是弘历来救我了?
若是还在黑衣人的手上何以能安然地躺在床上休养?
这个认知让苏婵儿满心欢喜,便支起两支胳膊准备起身。
然而下一瞬,有人进来了。
由于背着光,看不清面容,不得不等他走近。
待他走近,面容还未看清,就听见他劈头就说:“哼,女人就是麻烦,得个风寒都能在床上昏迷个两三天!”
苏婵儿傻眼。
“喏,你的药。若不是看你还有用,老子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只见来人身躯彪壮,肤色略显黝黑,蓄了半脸的胡须,胸脯衡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但看起来更像个莽夫,有勇无谋类型的莽夫。
看着他递过来的黑乎乎的药,光是闻着就是满腔苦味,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看什么看,还能是毒药把你毒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