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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2 / 6)

小孩儿们顺风逆风在山坡上、草地间疯跑,这附近不都是平原。小山坡有个气派的名字叫做追风岭,岭右边有一丛叫不出树林,里面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树。

有些树中带松柏的基因,树叶极细密,很有松针无孔不入的味道,纸鸢被风一吹,斜斜地挂在树上,操弄线绳的小郎君一时情急,头昏脑胀,想把它拽下来,不想却让叶子树杈子捅破薄薄一层纸。耳边似乎传来“呲啦”一声响。

拽绳子的小孩儿僵硬地放手:“怎么办?”

“纸鸢应是坏了吧?”

“如何跟江郎交代?”

吴二丫年纪小,此时却很有大将气度,她说话含糊不清,风从大门牙灌进去,嘶嘶说:“甭管怎样先把纸鸢摘下来,你们以后莫非不想找江郎玩了?”

不能找江郎玩?

小孩儿们的眼中迸溅出锐利的光芒,他们迅速分配任务:“林鸟蛋爬树,胡柱在下面接着。”

林鸟蛋不叫林鸟蛋,他诨名林俊,十岁缺一线,叫他林鸟蛋是因为他长手长脚最喜欢上蹿下跳摘果子掏鸟蛋,多高的树都能上。至于胡柱,他家阿翁是打铁的,小小年纪也帮着干活,一身腱子肉坚硬如钢铁,力气无穷无尽。

林鸟蛋手脚并用,猴似的蹿上树,这树是高,直插云霄,却不是他爬过最高的,上回他爬了个百年的古松柏,坐在顶端枝桠上,一览众山小,下来后给他阿娘劈头盖脸揍了一顿,有大半月都疼得不能上树。

风筝挂在外面,他伸手一勾就摘下来了,不过动作粗鲁,针孔大的破洞划开好大一条豁口。林鸟蛋心跳得特快,打定主意告诉其他人,风筝原本就是这样的,口子万不是他扯的。

等一群小人丧犬似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找江观潮坦白从宽时,就看见俩大人挨在一起,拿他们砍剩下的竹条搞编织,卫林看,江观潮编。

这只纸鸢准备给卫林带回去,他编得仔细多了,翅膀、头、身子,尾巴,哪个部位都不少,小孩儿回来的时候他编得也差不多了,只等糊上一层纸。

江观潮瞅一眼破了好几个洞的猫猫风筝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闲下来重糊纸就成,骨架还能用。”

小孩儿们松口气,往家去了。

卫林看江观潮做纸鸢,局促不安:“江郎送我此物,也太贵重了。”

“不是什么昂贵东西,更何况卫林不是要带进平阳侯府?理应做得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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