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的是胡必,现在他正愁眉苦脸望着水面,黑色衣帽下的脸时而透明,时而又随着水面反射的波光变暗一分。他身上穿着一件黑风衣把灵体裹得严严实实,这是遂怕他被晒死,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了他穿。
吴建国说得不错,并不是谁都是胡必,为了一个女人,同好几十年风雨一起走过的兄弟势不两立,闹得比世仇还僵。
吴建国仰头看了看天,指了指天边一小片阴沉让胡必死老鬼瞧,“……我不是以为要下雨嘛,谁知道这云藏着水儿不落飘走了。”
首都西郊,开满荷花的大池塘,水榭沿岸或越水而过,只为游玩的人方便行走。
遂半倚美人靠,手懒懒搭在木栏上,望着阳光下,清丽动人的荷花,是如何被烈日灼焉,她边儿上,清东明子开始搞事情……
已然习惯不劳而获出一分力得十倍酬劳,加之心焦气躁,清东明子没能钓上来鱼,然后,他撸起袖子挽起裤脚,就抱着柱子准备用桶去捞紧挨亭子那簇荷花下的小鱼儿。
缓缓流淌的水面被可以盖在头顶的绿桶弄得哗哗响,水波荡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遂收回散漫思绪,侧头看向清东明子,见他一只手拉着护栏,身体努力朝外仰去够花下小鱼,一眼看中了一朵好颜色,她轻声道:“明子,顺便帮我折一朵花。”
花?清东明子茫然看着遂,又看了看那簇花,咧嘴就开始鄙夷,“你一个鬼要花作甚,到了你手里还不是美不过一秒就枯了去。”
口里是这样说着,遂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可清东明子身体很老实,把桶甩回亭子里,开始了辣手摧花。
“不是这朵,前面点儿那朵颜色稍微艳一点儿带着粉嫩的花。”
于是,碍事的花一朵接一朵被一只手粗鲁扯下,啪一声甩到了亭子里。
最后,等遂想要的那朵花被清东明子摘下时,亭子里东一朵西一朵躺里一地花的尸体,而遂想要的那朵花得到了与它同类差不多的下场。
被窥觊的那朵花到了遂手里一瞬间就嫣儿了,紧接着就枯萎干脆,接近于一掰就碎粉状。
见此,清东明子果不其然就开始幸灾乐祸,“嘿嘿,我说吧,花到你手里不行,可你非不信,好好一朵花就被你浪费。”
瞧清东明子这话说的,就好像亭子里一地狼藉与他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