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房里的人修也是如此，纷纷挤在窗边看，一群乡巴佬进城的模样。
在一片灰蒙的色泽里，那亮起的光芒虽弱，仍是非常引人注目，可惜飞舟的速度快，咻的一下便过去，只能隐约感觉到那光芒传来的魂魄的波动。
“是魂灯。”宁遇洲轻声说，“鬼修若是意外身亡，会直接化作无意识的魂体。他们的亲人不忍心，会将他们的魂魄放到魂灯里，让魂灯将他们送去幽冥河。”
闻翘愣了下，“鬼修死后不是魂飞魄散吗？”
在她的认知里，人死后化机缘巧合下化作鬼，可以转为鬼修，继续修炼。
鬼修若是被杀死，那就是魂飞魄散，再无痕迹。
“阿翘妹妹，也不能这么说。”师无命说道，“咱们人死后可以转化为鬼魂，鬼修死后自然也可以转化为无意识的魂体。魂飞魄散这种，除非有天大的仇怨，或者是某些原因，才会如此。”
闻翘似懂非懂，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温漪。
好像她就要魂飞魄散，连当个鬼都没办法。
闻翘跑过去戳了戳温漪。
温漪转头看她，一脸呆滞，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在发呆，但嘴巴还是下意识地问：“有事吗？”
闻翘道：“听我家夫君说，你的元神很快就要崩溃，你不难过吗？”
温漪：“……”
直到闻翘又戳戳她，才说道：“怎么可能不难过？能活着，谁想死呢？就算我想活下去，可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你不会不甘心吗？”
温漪摇摇头，“已经是事实，不甘也没有办法。”
闻翘明白她的意思，既然没办法，那就让自己接受，省得死得那么不甘心又难受。
路上，他们时不时就会看到地面上出现的魂灯，在昏暗的世界里，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