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韵盖过自己的裙摆,等宫人上膳,今儿个她让小厨房准备了涮锅,涮锅是南方才有的习俗,不过冬天渐近,暖暖胃。宫人刚摆上,古义就前来回复了,“太子,南侍卫回来了。”
年韵刚拿起筷子,看着宇文昊,宇文昊也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让他进来。”
南若这才进来,扫了年韵一眼,跪下,“属下幸不辱命,平安将汾阳王世子送回梁州。”
年韵这才知晓宇文昊派南若去做了什么。
汾阳王世子为救她和母亲身受重伤,可是她原本就处在风口浪尖,要感谢南阳王府和皇室自然会送去谢礼与厚赏,倒不是她可以关心的,现下听到,也知道耳边拂过的风,响了一些。
“梁州到临淄来回不足一月,你耽误了两月,可是有什么意外?”宇文昊见年韵的神情,心下安了一些,才质问南若。
算了算时间,南若一向恪尽职守,若非意外不会耽误如此之久。
南若看着年韵,倒是欲言又止,但见宇文昊并未让他避开的模样,才拱手继续道。
“属下护送汾阳王世子,太医随行,一路上倒也平安。只是属下到了梁州,路上有所耳闻,觉着事有蹊跷,觉得要告诉太子。”
年韵却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你有何发现?”宇文昊从不质疑南若的本事。
“汾阳王麾下有四郡,分别是梁州、魏兴、上庸、东荆,四郡皆是富饶之地,在汾阳王的管辖下更是蒸蒸日上,蹊跷之处在于,可是附近的七洲八郡,都对汾阳王口碑极高,人人口中皆道汾阳王的好。”南若开口,“先帝在世时,挑了四郡予汾阳王做藩地,四郡皆是富饶,所以汾阳王不必有所担忧,可是周边的地方也有临魏之地和穷困灾地,多生波折。属下打听到,汾阳王暗中救济各郡不少,以汾阳王府的名义,低调行事。属下就是因为混入其中打听,才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也算有所收获。”
年韵蹙眉,汾阳王有异心是早的,早的时候爹爹还说过,若是汾阳王真的有所动作,那拿下汾阳王也就正大光明了,可是近几年汾阳王安分了不少。
宇文昊的眉目紧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汾阳王刻意笼络民心。”
“事实就是如此,近年来汾阳王低调行事,安分了不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南若蹙眉,“皇上以为汾阳王是想起兄弟之情,所以打消了心思,但是在属下看来不是。那七洲八郡的百姓,私底下也有议论,议论先帝立太子之事。”
说实话,不仅仅是百姓,便是年长一批的言官也有所谏言。
当年汾阳王出生后,后宫中许久再无其他子嗣,太皇太后『逼』死了汾阳王的生母,迟迟不答应立汾阳王为太子,后又一壶情酒『逼』迫先皇宠幸先后,才有现在的齐孝帝,先帝战死后,老一批的言官拼死谏言让汾阳王登基,可是太皇太后凭借强大的家族背景,偏偏压了下来。
还让那一批言官通通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