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不是穷吗?算了!”沈嘉行黑漆漆的眼珠诚恳地看着她,耿直地说。
林溪目瞪口呆:“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接,穷人没有自尊吗,你觉得穷人当面被人说穷,心不会痛吗?”
沈嘉行看了她两眼,想了想,尽量委婉地说道:“你也不富裕,算了,不用你赔!”
林溪“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深深感受到,这孩子实在不会说话!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总得想法子补救吧!
她翻箱倒柜,最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一点儿针线,好说歹说,帮沈嘉行把撕烂的领口粗枝大叶地缝上了!
她的针法差强人意,缝个衣服缝得惊心动魄,好几次没把握好,差点就手戳进沈嘉行的肉里。
好不容易飞针走线结束了,在拳坛上驰骋风云、一向毫无惧色的沈嘉行被吓白了脸,喘着粗气提出合理化建议:“其实,我觉得把衣服脱下来缝更好,更安全!”
林溪头一偏,用尖利的虎牙咬断了线头,微微一笑:“别怕,我的技术绝对靠谱,伤不着你!”
沈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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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奔波,实在太累了!
林溪终于崩不住,在沈嘉行去浴室洗脸的时候,趴在书桌上呼呼睡过去!
梦里还兢兢业业地翻了一夜的墙!
早上六点三十分,闹钟将她叫醒时,沈嘉行早已经离开!
刚洗漱完毕,接替她值班的老师就来了。王虎年顶着那双宿醉未醒的肿眼泡,跟在后面溜溜达达地进来,扫了屋里一眼,就兴师问罪:“昨天我和教务干事苟老师一起来查岗,你怎么不在?”
林溪一脸讶然地装糊涂:“查岗了吗?什么时候?”
王虎年阴沉着脸:“又是敲门,又是电话,整座楼的人都听到了,你要是在岗能不知道?”
林溪苦笑:“我就是这点不好,一睡着地震都震不醒,我说呢,好像半夜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我‘开门快跑,开门快跑’,原来是您啊?”
王虎年阴测测地盯了她半晌:“值夜班也是工作,没说让你睡觉,林老师睡着了连地震都震不醒,学生万一出了事,能第一时间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