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施法,所耗的是他的心头血,损失的精力唯有安心静养才能回复。这种程度,任何灵丹妙药都不管用。
“我们回去。”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
“好。”瑜姑娘毫不迟疑地应下。
她不知道,少主为什么会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但是,只要是少主做的事,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照顾好他而已。
回到花家宅子,花暮辰一连昏睡了两日才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绣着缠枝海棠的帐幔出神。
算算脚程,她已经离开了五安郡,距离洛邑城也就不远了。
有了那块墨玉血佩,想必她就能安全了。这是他自己作的孽,就算耗费再多,他也在所不惜。
再过不久,就是她十七岁的生辰。这个生辰,他原以为自己能陪在她身边,可惜造化弄人。
这整个天下,他唯一不能去的地方,只有洛邑城。
太子殷昶骤然薨逝,就算他动了手脚,让嵩烈帝暂时相信了是一出意外,又拉了管宁来顶罪让皇帝泄愤。
但他不确认,嵩烈帝能相信多久。
嵩烈帝的残暴多疑,势必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放过此事。就他所知,皇帝已经让踏月卫追查当年的旧事。
连十七年前的往事,嵩烈帝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
见他终于醒来,瑜姑娘替他准备了滋补的汤膳伺候着他服下。他一向不愿有人近身伺候,但这次实在是全身乏力,连坐起来都十分困难,也就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