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应了声,转身着人去准备。
南云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她自有旁的事情忧心。
这事得从那日在桑家的铺子,姜母见着容安说起。
南云早前见着容安后,觉着熟悉得很,但伤感之后很快就揭了过去,只是将容安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看待,算是弥补不足。
可姜母就不同了,就算是旁敲侧击知道无望后,仍旧难以释怀。
姜母虽未曾明说,可神情模样总是瞒不过人的。
南云觉出不对劲来,将客居那边伺候的丫鬟叫过来一问,方才知道这两三日来,她夜夜梦魇,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对此,南云倒也能够理解。
毕竟姜母只有南辰这么一个亲生的孩子,感情自是深厚,多年前南辰走失时,几乎是要了她的半条命。如今再见着相仿的人,被勾起情绪来,难免会伤情。
南云生怕姜母久病复发,见她情绪低沉得很,便提议道:“若不然,咱们再出去逛逛?”
“不必了,”姜母摇头道,“你如今也该好好呆在家中养胎才对,不必为了我再往外跑。”
南云欲言又止,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倒也不用为我操心,都是陈年旧事了,过些日子缓一缓也就好了。”姜母低声道,“再过十来日便是你父亲的祭日,届时我也该回家去了。”
南云自然不会忘了这日子,一早就令人准备着了:“我随您一道回去。”
姜母抚摸着她的鬓发,神情怅然:“他在天有灵,见着你如今过得好,也尽可以瞑目了。”
“您也该珍重身体才是,”南云趁机劝道,“若父亲还在,必然也是不忍见您如此伤怀的。”
姜母摇头苦笑了声:“这事由不得我。自打那日见过容小公子后,我就总是会梦见阿辰少时的模样,仿佛那些都在昨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