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深的看贵妃一眼,才觉得他平日里对这母子宠得太过了,以至于他们都以为皇位是骁王的囊中之物,所以行事敢这么嚣张跋扈。 事到如今还敢颠倒黑白的求情,在贵妃口中,骁王何其无辜。 皇帝怎么能为了一群贱民就将骁王禁足呢? “贱民?”皇帝冷笑:“来人,把高贵的贵妃送回宫,无诏不得出来。” 这等于是一样禁足了。 皇后得到消息开心得多吃了一碗饭。 这么多年,贵妃身份高,还有子,她也是如鲠在喉,没想到也有这一天啊! 皇帝还处置了几个骁王一系蹦跶得最欢快的大官,雷霆手段吓得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就在这当口,密王通敌叛国,私卖武器给乾灵王朝的消息也呈现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大吃一惊,杀意漫天。 原本只是查密王私自开矿造兵器,招募私兵的事儿,没想到竟然查出这么夸张的大罪。 跟骁王一样,其他的事儿他还能忍,唯独这件事情踩过底线太多了,等同于通敌叛国。 那一瞬间,皇帝的确对密王起了杀意。 “他到底知不知道乾灵王朝到底是怎样的对手?竟然卖兵器给他们?”皇帝直接掀翻了龙案。 乾灵王朝民风彪悍,全民皆兵,真打起仗来,大启估计会很惨。 当然,乾灵王朝唯一的弱点就是境内矿山稀少,还缺乏铸造兵器的手艺。 所以,兵器全靠抢,或者他国贡献。 当年大启也是付出了极大代价才将乾灵王朝压服,并且签订了一百年的和平协议。 一百年的时间只剩下最后十年,乾灵王朝秀休养生息也差不多了,他本来还在头疼要怎么掣肘这个敌人,他的儿子却在给这个强大的敌人递剑? 光是想,皇帝就止不住心底的杀意。 可到底是自己儿子,皇帝最终还是心软了。 趁着别人还没有查到,将密王招募私兵的罪名拿出来申饬,直接将密王手中所有的权利撸了,罚去了皇陵守墓。 皇帝不敢拖,他能查到的事情,几个儿子也能很快查到。 在这种关键时刻,一旦暴露,密王绝对活不了的。 为了保密王一条命,皇帝也算绞尽了脑汁,两权相害取其轻。 一番折腾下来,折了两个儿子,皇帝心情抑郁,再一次病倒了。 文武百官更加懵逼慌乱。 先是恒王遭受打击,再是骁王被禁足,然后轮到密王竟然皇帝亲自出手爆出罪证,还把人弄去了皇陵……短短几天时间里,折损了三位王爷。 皇帝到底要干什么? 最热门的骁王和密王都倒了,皇帝还能把皇位传给谁? 密王非常着急的被压去了皇陵,夏雪宓带着两个丫鬟一个侍卫还跑去围观了。 皇帝给自己儿子留了面子,没有用囚车,而是用了封闭的马车,可遭殃被愤怒的百姓砸了无数的臭鸡蛋和烂菜叶。 暴露密王豢养私兵的消息就等于暴露了周围村子失踪壮年的幕后主使,群起激愤之下,来发泄的人不少。 “可惜了,看不到密王的脸色,他比骁王都惨啊,不仅名声臭了,还被贬去了皇陵。”浣白砸吧着嘴,看着挂满烂菜叶的,一片狼藉的马车走远。 “咱们皇上还是很爱护自己儿子的,被贬吗?我怎么不知道?密王终究还是王爷不是?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过日子,未必就差了,当然,权利是没了。” 夏雪宓轻笑:“对于一直汲汲营取的人来说,没了权利就跟要了命差不多。” “比起密王的脸色,我倒是更想看夏家当家人的脸色。” 皇帝病重的消息还瞒着,就连几位王爷都不清楚皇帝时日无多,还以为跟往几年一样,病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谁知道,突然之间皇帝动作就这么大了,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靠山莫名其妙倒台,夏棋然比谁都慌,为了搭上密王这条线,他付出了太多的东西。 白氏嫁妆里的好东西,大多都被夏棋然送给了密王。 白家的独生女,当年的陪嫁可都是一些稀罕货,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不仅如此,前不久还砸锅卖铁的凑了一百万两银子给密王,一切都还没看到回报,密王就被撸了?夏棋然感觉天都快塌了。 好处没捞到,银子也没了,失去了靠山连这个官儿都坐不稳的感觉,更加不提再进一步。 夏棋然呆呆的,不明白密王怎么突然就倒了,一时之间连知道消息再次病重的老夫人都顾不上。 密王倒台之后,其他王爷发现不对劲,有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他们父皇在查旧账?还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 似乎有把他们全部给搞掉的意思啊! 谁都不干净,虽然不像密王那么胆儿肥,也不似骁王那么嚣张,可真要论起来,估计都讨不了好。 大抵像恒王那样带着弱点打击得什么都没兴致还是有可能。 一时之间都有些心惊胆战,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想要有什么动作都不行。 此刻谁动谁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文武百官噤若寒蝉,纷纷不敢乱动。 接下来两天便平静了许多。 闻韶璞依旧足不出户,皇帝每天都会过问好几遍。 为了应付皇帝越来越频繁的询问,赵进忠时时刻刻关注着恒王府,可恒王从那日开始就完全没有了动静。 两日过后,皇帝又一次突然昏睡后醒来,脸色极为难看。 这次昏睡是在御书房,只有赵进忠伺候,并没有外人知晓。 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御医轮流守着,每个时辰就会把一次平安脉,所以皇帝昏睡召了太医也没有引起谁注意。 自己撑起来竟然没有成功,皇帝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明显更弱了。 “皇上?”赵进忠打了个把手,将皇帝扶了起来。 皇帝咳嗽了一阵,神色呆滞。 “老十出来了没有?” 赵进忠一噎,前面二十多年也没见过皇帝这么关心恒王的。 “没有,听说,恒王爷在喝酒,皇上知道的,恒王爷的酒量很浅,几乎都是从早醉到晚的。” 皇帝突然有些激动:“这个混账,到底要伤神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