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是纸糊的,有一块已经破裂。端木水塘透过裂缝,隐约地看见辛然倒在地上。端木水塘急忙用力推门进来,一进门便惊骇地呆住。
眼前的景象太诡异了,辛然倒在地上,顶门杠丢在一边,却没有第二个人在场。端木水塘虽然不是捕快,但巡警干了快两年了,加上身上又有不俗的武艺,对江湖上的事儿,还是知之甚详的。
眼前的情景,一看就是辛然被人打了闷棍。
可从自己听到声音,再到入门这期间,根本没有人逃出去。
那个打闷棍的人哪去了?明明白白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打过闷棍后,打闷棍的人还说话来着。怎么连眼睛都没眨,就没人了呢?
天州一般人家的房屋里,都没有天花板,直接就是房梁、屋架。再上面便是草席、瓦当。屋子里更是一目了然,除去一张大木床,再无长物。不用看,水归塘都知道,床下没有人。看到这,端木水塘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骨咯吱咯吱响,嘴里咝咝抽凉气。
端木水塘认为,一定是想致辛然于死地的仇人,跟踪而来,打了辛然的闷棍。可这人也实在太高明了,打了闷棍,便消踪匿迹。
这人若想害自己和家人,那不是易如反掌?
辛然醒来。发现端木水塘的妹妹端木水秀正两眼发直地瞪着自己。
“你醒了?吓死俺们了。”端木水秀惊喜交集地嚷嚷:“俺哥去给你请郎中了。”
“俺怎么啦?”辛然捂住头,呲牙咧嘴地问。
“你被小贼打了闷棍,昏迷不醒。吓死俺们了。俺哥一早就出去给你请郎中去了。”端木水秀松一口气,抚摸着小胸脯问道:“你疼的邪虎吗?刚才又喊又叫,还咬牙切齿的。”
“那不是疼的,是有人要咬俺喉咙......”辛然打个寒战,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你那是做梦。别怕。喝水吗?俺给你沏了红糖水。”端木水秀喜形于色地望着辛然。
“不、不用糖水,凉白开就好。”辛然捂住脑袋,哼哼叽叽。
“已经沏了,不喝也瞎了。”端木水秀笑容可掬地说着,捧起用棉套子包裹保温的茶壶,给辛然倒了半碗水,递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