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把纱布拆了下来。左腹上横贯着一道七八公分的伤口,看起来仍然十分狰狞,但没有感染的迹象。
“还行。”傅雨城松了口气,随手把脏污的纱布扔在地上,又拿起一片干净的棉片盖在伤口上。
男孩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卷新纱布,帮着他缠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总算弄完了,两个人都出了一头大汗。
傅雨城扯过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抬眼望向挂钟:“……怎么这么晚了?都快十点了?”
他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哎,小鬼,我晚饭后吃了两片药,有点困了。你要是还不想睡,可以看会儿闲书——你那张床上有几本漫画。”
不等男孩回答,他便拉起毯子,往里面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男孩蹲在地板上,收拾着对方乱扔一地的带血纱布,没有吭声。
他把纱布捧到车外的垃圾桶扔掉,站在车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转身回了房车。
沙发上,傅雨城鼻息沉沉,似乎已经睡着了。
男孩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对方已经睡熟了,才蹑手蹑脚地走到流理台旁,从篮子里拿起几颗土豆,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布兜。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两个回去,然后把一只牛皮水囊背上了。
做完这一切,男孩走到车门旁,轻轻将车门推开了一条缝。
他回头深深地看了熟睡的男人一眼,无声地在心中道:“谢谢你。我走了。”
随着“咔嗒”一轻声,车门关上了。
沙发上,傅雨城缓缓睁开眼睛,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对于男孩的去留,他着实有几分为难。
就这么留着吧,说实话太麻烦了,自己也不是会带小孩的人;让他走吧,毕竟这小鬼是自己捡回来的,多少也有一份责任。
再说了,如果被自己赶走,这小鬼又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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