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彤崩溃:“你不怕进监狱?!”
“进个屁监狱,你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吭声,”周岭眼瞳涌上亢奋的红,又点一根烟狠狠吸,去路边拦车,“她男朋友知道又怎么样,一身烟疤够恶心了,还能接受这个?肯定甩了她!”
“我他妈惦记她七八年,这回自己送上门,非让她后悔一辈子不可!”
周岭拉开副驾驶:“你来不来?要不来,咱俩没戏了。”
梁彤想到秦幼音愈发明艳娇俏的脸,自己从小迷恋的男生还对她魂牵梦萦,她全身打颤,却怎么也恨不起周岭,把一切原因全部归结于秦幼音,恨她不检点,恨她勾|引人,被周岭那句“随便收拾她”刺激,快步上前,钻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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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家的房子在三楼,窗口亮着光,楼道里有人进进出出,有些秦幼音认得,是小姨夫那边的亲戚。
他们在往外搬东西,包括小姨的个人用品,她明白,这是扔的扔,卖的卖,准备清空了。
这些人对秦幼音视而不见,她也当他们不存在,贴着墙边往楼上跑。
希望小姨留给她的还在。
她站在门外,没看到小姨夫,才鼓足勇气挤进去,推开自己住过的狭小储物间,里面一片狼藉,但小姨交代的大纸盒没被移动,好好摆在乱七八糟的柜子底下。
秦幼音蹲下,把纸盒抱出来,抖着手摸到里面属于妈妈的旧物,以及自己一笔一笔记过的,七八个破了边角的厚皮日记本。
上大学之前,她拜托小姨全都烧掉,没想到留到了今天。
秦幼音咬唇垂下眼睫,不敢去翻,想先离开这里,然而没等她起身,就听到外屋突然静了很多,有道磨心刺耳的脚步声,分外清晰,无限放大,啪嗒啪嗒向她靠近。
太熟悉了。
熟悉到无数夜晚的噩梦中她哭叫着醒来,耳朵里都被这种声音充斥。
秦幼音难以置信,猛地站直,悚然回过头,一道高瘦的人影已经立在储物间门口,似笑非笑盯着她,幽幽说:“妹妹,好久不见啊。”
猛烈剧痛一瞬间贯穿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