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炎床上被子凌乱,台灯的光是暖的,照在他脸上依旧一片苍白,他额上沁着细密的汗,身上的米色短袖衫很皱,有微湿的痕迹。
“不小心碰掉了,”他说,“小孩儿这么晚了还不睡?”
秦幼音眼里热得发疼,把药片抠出来,倒了温水递到他面前。
顾承炎扛着腿上一波波泛上的酸痛,笑出来:“哥不疼,真是不小心碰的……”
“顾承炎,”秦幼音红着眼喊他名字,“你跟我强撑什么!我是外人吗?”
顾承炎愣了少许,拽过她搂紧:“不是外人,是我媳妇儿。”
秦幼音把泪抹到他汗湿的胸口:“疼不疼!”
“疼啊,”他低低承认,一下下亲她额头鼻梁,“抱着你就不疼了。”
秦幼音挤出他的臂弯,冲回自己屋里扛起棉被,又哒哒哒跑回来爬上男朋友的床,躺在他被子外面,把自己裹着钻入他怀中,小蚕蛹一样抬起湿亮的眼看他:“给你抱……”
顾承炎要被她给融化,沙沙笑着去吻她嘴唇,吃了药的苦涩舌尖不敢碰她,就恋恋不舍在唇边反复厮磨。
秦幼音尝到一丝药味,难过嗫嚅:“你疼了不说,还乱给我花钱……”
“不乱啊,那点东西算什么。”
“可是,可是你还小,不能给女朋友挥霍阿姨的钱……”
顾承炎笑倒在她身上,一本正经为自己正名:“小可爱,哥哪小了,哥一点也不小,以后你不嫌太大就不错了。”
秦幼音脸红红地瞪他。
顾承炎不忍说得太过,点着她唇瓣解释:“我十六岁开始就没花过家里钱,带着兄弟出去帮人收烂账,虽然麻烦,但回报不错,不然你以为,那群大老爷们为什么死心塌地跟我。”
秦幼音尽力消化这种超出认知的事实。
顾承炎把她小脑袋挪到自己肩上:“后来底下的人各自有发展,我看着前景不错的,就参参股,陈年那破乐器行,一大半都是我出的资,没想到收益还行,东拼西凑加起来,算不上多有钱,养我家小肉肉还不成问题。”
秦幼音半晌憋出来一句:“黑,黑社会!”
顾承炎不澄清,反而拨拨她的下巴:“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