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第一次见他,还曾问过他,为什么叫千愁。人生短暂,若是称为千欢,岂不称心如意。人生在世,岂不就是要欢欢乐乐。
他说世人皆惘然,以为名为千欢,就可千欢?其实不然,人生在世,思愁万千,还是千愁来的实在。世间之事,怎一愁字了得,还是千愁的好。
如今再见,往事历历在目,却是不能相认。
“千愁、千愁,尹千愁。”周文心底低吼。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答?”尹千愁的脸『色』罕见的冷了下来,一字一顿。
“云暗花寒春在否,烟波漠漠不禁愁。”
周文抬头,亦盯住尹千愁,一字一顿的道。尹千愁听闻这句诗,霍地一惊,整个人都似是站立不稳,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你——”尹千愁盯住周文,那深沉的眼眸里,掀起波澜,他霍地伸出手,抓住周文的肩膀,一字一顿的道:“你见过他?或者认识他?他在哪里?”
“家师不让说。”周文心里含着泪,缓缓开口。
“家师?”那尹千愁似是失了神,喃喃自语,“大哥说一生不收徒,却最终还是收了徒弟。”
忽然间他又是盯住周文,“大哥,他在哪里?”
“家师不让说。”周文重复道。
“我明白,以大哥的『性』子,若是不想让我们兄弟知道,便是谁都不知。”尹千愁道,“圣上说大哥追求极致之境,去走谪仙路,我们以为此生不见,竟没想到在此遇到了大哥的弟子,让我知道大哥他还在这世间,这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您是尹师叔?”周文开口。
“你都连那句诗都念出来了,还不知道我是谁?”尹千愁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说起话来也随意了许多。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周文道,“不过尹师叔,就单单凭这一句诗,您就能确定我是家师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