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我就不赞同王上与夫人在一起,彼此身份有别,也知道终究有一日会兵戎相见,可王上对夫人用情至深,心意决然,如今更是为了纳夫人为妃将夫人名正言顺地护在身边,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做出许多有违他身份之事,我虽听命于王上,却不想看到王上变成这样,为了夫人而失去理智。”玄衣沉声开口。
云离久久不语,她并不清楚容沉承受着什么。
可大抵也能猜到几分,他身为南翎王,要纳一个身份不明之人为妃。
在一国之中,此为大忌。
眼下他能如此堂而皇之地举办婚事,想必也是破釜沉舟了。
她也能理解玄衣这么做的理由,大抵是觉着自己成了容沉的牵绊。
不过她想走,玄衣也想她走并愿意帮忙,这不是正中下怀?
“好,你有什么计划?”云离看着玄衣,问道。
“今夜我会想办法支开少辛,在北侧宫门外我会备好马匹和盘缠,子时北面宫道守卫会有一盏茶的时间轮班,届时那里不会有守卫,夫人可在那时出宫。”玄衣缓声道。
云离微一颔首,“好,今夜我就走。”
“多谢夫人成全。”玄衣抱拳,又从袖间掏出一枚瓷瓶,“这是迷药,希望能帮上夫人。”
云离看了眼瓷瓶,接了过来。
玄衣转身离开,云离深吸了口气,看着水面出神。
秋风乍起,吹皱一池秋水,也吹拂着云离的青丝轻轻飞舞。
她起身沿着回廊走回寝殿,只一眼,便瞧见了那放在桌上的大红嫁衣。
嫁衣旁,是一对熟悉的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