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何出此言!若不是……你还在念着那个毛……”
“念他?我本以为我是念着他的,可谁成想,那一日他坠马横死,我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现在想来,我这应该是恨吧!”
听到自己说完之后,怀中的宇文柔奴却是半天都不出声,张真奴便有些好奇的对妹妹追问道:
“妹妹,你且如实和姐姐说,你这心里……可是有了那位王官人了?”
“哪……哪有!姐姐休要瞎猜,妹妹……却不是出于男女之情,只不过……只不过是不想看着好人蒙冤罢了!”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柔奴骗姐姐作甚?”
“没有最好!你也知道,以你我这样的女子,若是不除了身上的乐籍,这子子孙孙都是教坊之人。别说是那些官宦之家,便是商贾之家,娶你我这般的女子也大多是养在外面,却是连个名分都挣不到啊!”
“姐姐别说了,柔奴晓得了!”
……
听到张真奴说出的这些肺腑之言,柔奴的心理虽然不是滋味,可她却也明白姐姐的用心良苦。这一次,为了王玄义的事情,柔奴去求了安定郡公。本以为这安定郡公平日里在白矾楼对自己推崇有加,应该是一个值得相交的人,可谁想……人家只是想把自己养做外室……
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柔奴却是对这乐籍的下贱有了深刻的体会。这官妓……虽然平日里都是与士林中人,达官显贵相交。可真要是论起来,这身份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官妓自幼便要研读诗书,勤练才艺,真不知要付出多少精力才能成为行中魁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姐妹们大多心高气傲,不屑于嫁给商人为妻。若是不能再正当红的年纪觅得一值得托付之人,将来若是到了韶华将尽之时,哎……
“姐姐,日后……我们便住在这平康里吧!杀猪巷那边,便不再回去了!”
“嗯……你我姐妹便相依为命,待姐姐好些了,再去把那状元楼的差事给争回来。便是将来老了,也算是能挣一份傍身的钱财了!”
柔奴和真奴彼此交心,总算是忘记了心中的不快。不过直到这东方泛白之时,两人却依旧是没有入睡。直到午后时分,柔奴和真奴才刚起身之时,却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拍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