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线线的那个蓝线线呦,蓝个茵茵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个人唻……”我唱的是我爷小时候挖沙时候教我的兰花花,黄河边上的人几乎都会唱这个。
我的声音在河水上飘荡着,我虽然在唱,但是却一直留心着那家伙的动静。
“不上钩?”我唱完了那家伙虽然动了几下,但是却没出来。
我心里边盘算了下,估计是不行,再看侧舷的吃水线已经是不行了,脚下的船也越来越不稳妥了。
咔擦。
这声音一响起来,我还以为那东西又要弄我脚下的舢板了,可一看却发现不是,而是对面那一半船上的桅杆居然从中间断了下来,断下来那一节子大概有个三四米长,不过估计是年代久了腐蚀的厉害,看上去轻飘飘的。
我看到这个玩意儿,眼前一亮,这下说不定有办法了。
我走过船边上去,船在水流带动下,慢慢的飘动着,我看着那一截子糟木头慢慢的靠了过来。我耐心的等着,一会儿之后让我瞅着了机会,伸出脚把那个木头勾住,往我这船身边带过来。由于是糟木头,已经没什么重量了,但是浮力出奇的好,我带起来一点也不费劲,轻轻松松的就搞定了。
“老弟,你弄什么呢,快点啊,船要沉了!”
董天就的声音隔着老远传了过来,我心头一愣,连忙一看,才发现这会儿功夫,吃水线已经完全的看不清了,我脚底下的舢板上已经有了水。
我看着脚底下的红色,仿佛站在血色海洋里边。那一幕给我的震撼我多少年之后都记得,后来我和苏筱说当时要是有相机拍下来的话,绝对能弄个国际大奖。可惜那时候一来没有照相机,二来生死危机,也没那个心思。
“董哥,准备接引我,我马上过去!”我一看时间来不及了,没办法,一个纵身直接跳进水里边,一发力抱住那一截子木头,把苏筱搁在上边小心的扶着。接着脚下一用力,蹬在了船舷上。
“喝!”我吼了一声,全身的力气凝聚在双腿上,用力一瞪,我抱着木头,就像箭一样,在水里边劈波斩浪,滚滚前行。
“好!好样的!”董天就看见我的法子,在岸上笑着给我鼓劲儿。
可是我心底却一点底也没有,我知道那水魈还在,而且就在等着我下水,这一下水,生死就得看运气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的把苏筱安全送上去。
打定主意,我两只眼扫视了下四周,“什么都没有?哪里去了?”让我疑惑的是,那水魈完全不见踪影,好像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