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哼,沈独心底到底不很爽,坐下来只把那荷香叶包鸡当成了惹他不快的和尚,三两下恶狠狠地拆吃了个干净。
接着就拿了一卷经书,躺床上去看了。
僧人是天黑之后再回来的。
药篓里已经装了许多沈独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药草。在被他一一洗净之后,一小部分被他加了水放在火炉上,煎成了汤药;另一部分则都放入了药盅,用药杵慢慢地捣碎。
不必说,前者进了沈独的肚子,后者到了沈独的身上。
忙完了这一切,僧人又仔细在炉子里加了不少的木炭,以确保能燃到后半夜,这才离开。
与昨日一般,依旧没在竹舍中过夜。
这让沈独觉得有些奇怪。
这竹舍在天机禅院的后山,怎么看都是个清净到不能再清净的所在,且屋内一应生活用的东西都有,更有僧人们平日修行所需要的佛经。
按理说,不像是什么一时的歇脚之地。
可僧人却是每日中晚上下山来上两趟,夜深料理完了此间的事,回山上去睡。
就是这么看着,沈独都觉得累了,更遑论是半点武功没有,还要成日上上下下的僧人?
难不成……
是自己占了他平日歇息的床,所以对方只能回山上去?
沈独不知道答案。
但一连十日观察下来,竟是日日如此。
僧人来竹舍的时辰,十分规律:大清早基本是不来的;临近中午的时候带些吃食来,同时也会带些经文来抄写或者研读;到了晚上就很简单,带点吃的, “伺候”好了沈独之后,就提着药娄出去采药,然后给他熬药,捣药,换药。
这期间自然会有不少的尴尬处。
可一来沈独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虽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也差之不远了;二来那僧人素性镇定,颇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