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王贤海?
荀勉眉头一皱,手撑小几从榻上下来,坐得久了,腿麻脚软的,膝盖一弯,好在画书手快搀着,才没磕下去。
踏出房门,清早的凉风迎面一吹,脑子瞬间清醒不少,拨开身边的画书,端正了身,穿过连通的院墙。
屋里很安静,云太妃与景王妃没心情说话唠嗑,王公公也懒得出声儿,荀勉的身影一出现,他就拱了拱手,虚虚做了个礼,笑道:“世子爷早啊,您连着几日告假,也不知最近身体如何呢,陛下甚是忧心,这不特意叫奴才送了好礼来,也好叫您高兴高兴。
手里拂尘一甩,从大箱子上一晃而过,努了努嘴,“就等着您过来揭花开箱呢。”
王公公暗戳戳地捏紧了自己的手,这他还是人生里头一回主持婚事呢,尽管一切从简,但想想难免还是有点儿小激动的。
“世子,快请吧,奴才一会儿还得回宫复命呢。”
揭花……开箱?
荀勉蹙紧了眉,不解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王公公回道:“说出来就没得惊喜了。”
荀勉犹豫着,景王妃冷冷地瞧着,她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瞧那位昨天晚上对宫里李美人的态度,再瞧这大喜的红花儿,这里头装的怕是……
揭下大红绸花,捏着铜扣拉开木箱子,荀勉目光沉沉,骤然就对上了一双含泪通红的眼眸。
里头的人被捆缚了手脚无法动弹,嘴里也被塞了东西,出不得声儿。
荀勉当场僵住,不敢置信道:“月儿?”
怎么会、会是她?
昨天晚上被灌了药,李南月差点儿就以为自己真的完了,没想到那酒壶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仅仅只是致人昏迷而已。
从景王府门口被抬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听着外头的说话声,立马就反应过来,元熙帝不知道是真慷慨还是假仁义,把她送荀勉这儿来了!
怎么跟说好的套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