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苒拉着荀邺的袖子躲在暗处,憋笑憋得胸口疼。
自那日第一次和李南月见面后,她就叫了人盯着竹雨轩,韩贵妃管着宫物,总给她行了不少便利,很容易就把人塞到了李南月身边。
这边一有动作,她就接到消息了。
特意跟在后头过来看看这位李美人到底想干嘛的,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荀邺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见她乐得不行,也难免带了两三分笑。
再说西紫看到李南月,忙是请安问好,李南月摆摆手,心不在焉的,明显失了魂儿。
明辞不认识李南月,行礼过后就一直半低着头,看着自己绣暗花的裙摆,谁知余光一转,竟是在路边的落花堆里瞥见了月白色的一角。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美人,你瞧那儿是不是?”
李南月循眼看去,眸子陡然一亮,绿章立时跑过去,拨开落花,勾着细绳将荷包捡了起来,为了叫明辞看清楚,还特意反过来拍了拍上头的灰。
李南月小心接过,眼眶都隐隐泛红了,弯起笑,冲明辞道谢,“真是多亏了你。”
明辞根本就听不进她在说什么,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月白色的荷包
荷包是素软缎裁缝而成的,上绣有蝶落昙花,垂了穗子,样式简单颜色素雅,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却叫她一颗心直往下沉。
不为别的,她在荀勉那儿见过。
荀勉很宝贝那荷包,总是贴身戴着,她偷偷送给他不少荷包,每每只佩个一两日,又会换成那个月白色昙花的,都褪色了也不舍得扔了。
像是珍重极了。
她问起,他只道是用惯了,念旧,舍不得给扔了。
明辞勉强回过神,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美人对荷包如此珍重,料想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李南月愣了愣,不知想起什么,旋即有些落寞,惆怅接话,“是啊,故人之物,睹物思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