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荌则是头磕地,拱着身子跪在地上,身边立着一个嬷嬷并三四个太监,丁香色的长裙浸了水,湿哒哒地摊在地上。
西紫青丛等人也被一并带来了,跪得稍远些。
看到荀邺带着明苒一道进来,李太后本就黑的脸又难看了几分,手紧扣着座椅扶手。
人都到齐了,李太后也不再憋着自己的火,一巴掌拍在桌几上,腕儿上的玉镯子都险些磕碎了。
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敢拿着刀子往她身上招呼,原以为是个好忽悠的小绵羊,却没想到是只硬骨头的狼,
她指着明荌道:“皇帝,今日若非玉珍机警,哀家险些命丧黄泉,这样不忠不义的东西,以哀家的意思直接杖毙!还有明尚书一府,当初死乞白赖将人送进来,谁知藏的什么心肠!”
李太后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昨日云太妃进宫来,道是景王府要与明家二姑娘定亲了。
他荀勉可真是春风得意,她却偏要叫他不如意。
本来还琢磨着想个什么法子去添堵,这明家的女人倒贴心地给她递刀子。
想到这儿李太后突然就不那么气了。
而明荌伏在地上,听到李太后的话身子轻颤了颤。
“你可还有话要说?”荀邺淡淡问道。
明荌直身抬头,眼眶红红,“此事都是妾一人所为,和明家上下没有丝毫牵连,陛下明鉴。”
荀邺还未开口,李太后便冷笑,“刺杀哀家,你以为是个什么样子的罪名,你一人所为,你一人能扛得下今日这所作所为吗?!”
明荌红得如兔子般的眼睛里的含着泪,一时说不出话来。
明荌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明苒却替她接话道:“太后娘娘,臣妾与明宝林自小一处长大,说句不好听的,胆小如鼠,连只蜜蜂在跟前嗡嗡嗡,也能吓得动弹不得,臣妾实在难以想象明宝林会手持匕首刺杀您。”
李太后闻言都气笑了,“怎么,哀家堂堂太后还能污蔑她?”
明苒直起身冲她一笑,“哪能啊,太后娘娘什么样的人物,如何会做出这样掉价的事情来,只是明宝林无缘无故,拼着连累明府上下也要伤娘娘凤体,还是在太后娘娘您的长信宫,这样明摆着讨不得好的事,实在叫人难以置信,究竟是怎样的蠢货才会傻到干这样的事情。”
被道蠢货的明荌两颊烧得绯红,她当时并未想那么多,李太后就在身边,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