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没有发报机。”
“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哎哟……什么名字?”
“谁派你来的?”
又有人从炉子里抽出了烙铁,小野次郎朝他做了一的手势制止了他。用火烙烫,确实能给人造成极大的痛苦,和强烈的心理打击。但过度地烧伤,并不能使被讯问者感受到的痛苦持续增加。人体痛感最烈的,是表层皮肤遭到破坏,下面富含神经末梢的、细嫩的、真皮组织被暴露在外的时候。
曾经有一个被开水淋遍了全身的人,疼得整个晚在拘留室,用头不停地撞墙,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还停不下来。如果继续施加高温的话,最终会把全部皮肤,连同下面的脂肪,完全烤成焦炭,那样受伤者根本没有什么痛感了。
川把平时,用来缝棉袄的,大约五公分长的钢针,举起来给她看,恐吓她。然后在姑娘的鼻子尖底下,用针尖往她烫烂了表皮的嫩肉乱划,每划一下都使她象是怕冷似的直打寒战。
朱慕云因为要即时翻译,不可能离开,只能时刻关注着。这样的刑法,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心理打击。此时,他像胡惠芹一样,无的痛苦,但又必须借助信念,来支撑自己。
胡惠芹全身的肌肉,象男人那样一块一块地耸立起来,在皮肤下凸现出清晰的轮廓。她细软的身体现在绷得象拉直的弓弦一样紧。
胡惠芹想闭眼睛,几个声音立刻怒骂起来:“睁开眼睛,好好看着!”同时更用力地撕扯着她的头发,她再睁眼,突然软弱地说:“别,别再扎了。”声调很特别。大家意识到这一点后停住了手,等着她说话。
他们知道,胡惠芹准备认输了。对一个女人来说,她为组织,为国家,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现在,她该考虑自己的生命和将来了。如果她开了口,或许,依然会被枪毙。可是,她不会再接受这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小野次郎得意的笑了,没有任何人,能在大日本帝国的宪兵逼问下,还能保持缄默。他会给胡惠芹一点休息时间,只要胡惠芹再开口,接下来,会说实话。
国人有句古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很多人,是要见到棺材后,才会落泪的。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像朱慕云这种识时务的人,并不多。如果所有的国人,不,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少的国人,能像朱慕云这样,一心一意为帝国效劳,皇军也能牢牢占领国了。
朱慕云很想跟胡惠芹单独说几句话,他甚至还想,向胡惠芹表明的身份。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同志。可是,他不能说。算他说了,胡惠芹一定不会相信。在此之前,朱慕云觉得自己是一名有着坚定信仰的共产党员,可跟胡惠芹相,他自愧不如。
现在,听到胡惠芹这样说,他推测,胡惠芹是不是准备换一种方式斗争?算她真的招供,也不会有人会怪她。因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怪她。
ps:这一章经历了太多坎坷,修改了三次,以后深水区不能来了,怕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