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康泽亲自出马,将李琼等四相,请进了烧着地暖的偏殿。
康泽哈着腰,笑容可掬的请示首相魏仁浦:“魏相公,小人脑子笨,只记得您此前最喜喝毛尖?”
魏仁浦连眼皮子都没夹一下康泽,他们之间的地位相差太过于悬殊,堂堂首相和一个阉竖说话,那才是真正的跌份。
康泽丝毫也不气恼,在魏仁浦这里自讨了个没趣,却依然笑容可掬的哈着腰看向李琼,仿佛方才被无视的不是他康泽,而是隔壁的二傻子。
李琼暗暗点头,李中易的确是养了一条好狗,康泽身段之柔软,察言观色的功力之了得,忍功之入境,都堪称是阉竖中的佼佼者。
“毛尖!”李琼虽为右相,平日里也甚少管事,但是,他和魏仁浦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李琼既是李中易的老盟友,又是李中易岳祖,更重要的是,李七娘的盛宠冠绝整个老李家的后院。
康泽所混迹的皇宫,其实也就是个更大一些的豪宅后院,而且,李中易是这座后院的实际主人。
“好的,小人记下了,您爱喝毛尖。”康泽的腰哈得更深了,脸上的笑纹也跟着更甜了。
孔昆是正经的外孔子弟,又是出了名的大儒,他平生最恨阉寺,自然不可能给康泽好脸色看。
面对孔昆的冷遇,康泽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骂翻了:孙子,你等着瞧好了,你家闺女可还掌握在咱家的手心里,哼,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魏仁浦是首相,他再怎么没有实权,所谓虎死不倒威,旁人寒三分。孔昆不过是个参知政事罢了,孔府包含外孔和内孔,也早就没落了,除了圣人苗裔的名头之外,内里空空如也,康泽还真不怕孔家和孔昆。
轮到刘金山的时候,康泽虽然没有把腰哈得更低,语气却透着格外的亲热:“光清相公,小人记得您爱喝沏过两道的毛尖?”
刘金山拈须笑道:“有劳康都知费心了。”他是李中易真正培养起来的内阁参知,又是从底层一步步爬起来的宰相,自然非常了解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
这人呐,都是社会动物,刘金山出自于寒门农户,在追随李中易之前,吃尽了没有靠山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