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道人目露渴望,貌似要流口水,却见她拿了一沓纸并笔墨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夜溪没解释,唰唰唰写得飞快,写完一张塞到孤道人怀里一张。
孤道人疑惑的拿起一看,瞬间睁大了眼张大了嘴,不可置信,赶忙拿起下一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再一张,又一张…目不暇接,而夜溪还在唰唰的写。
“夜,夜…夜师姐?”
这颤颤悠悠的老嗓子,成功让夜溪笔尖一顿,抬起脸见鬼似的:“我担不起。”您这把年纪。
孤道人都要哭了:“您这是要干啥啊?我老心脏受不住啊。这这这,”颠颠怀里的纸,又指地上的灵石:“这这这,不够哇,可我看见了,不能白要啊,哎哟不够啊,悔死我了,干嘛给我看啊。”
夜溪乐:“不要你灵石,白给。”
“啊?白给?”孤道人指着自己圆厚的鼻子尖儿:“我的夜师姐啊,你可别耍我啊啊啊——”
老年人猝死你会坐牢的。
夜溪哈哈一笑,把手底下一张写完:“说白给就白给,你不要?”
“我要我要我要不起啊。”孤道人抱着纸揉心口:“这是梦一场吧?都是古丹方啊。夜师姐你别是唬我吧。”
夜溪从来没觉得“夜师姐”三个字如此刺耳朵。
“丹方是真的,白给你也是真的。”
孤道人:“可,可为什么啊?”
夜溪站起来,又从他怀里抽白纸,老头儿一个激灵好悬没扑到她怀里。
一张一张摞好,夜溪慢慢道:“舍不得它们消失啊。这些古方是我家里的,最初也是四处搜集来的,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也不知别处还有没有。或者与卓焻手里有一样的,我知道卓焻得了一只上古丹方大全。”
孤道人点点头:“有所听闻,这是个人的缘法。”
夜溪摇头:“但我觉得他的行为没意思。本来就这么独一份了,他还藏着掖着,纵使他师傅做寿会放出几个方子来也肯定是无足轻重的。前人那么多代呕心沥血流传下来的瑰宝,竟成了一人之物,成了他炫耀打脸的资本,有意思吗?前辈们能死得瞑目?若是他有个好的歹的,岂不是那么多的丹方要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