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细听闻比楚望还要吃惊。但思及使他在众人面前失礼更不好,立刻答应下来。
谢择益低声说道:“等我一会。”
她点点头,“嗯。”
两人仍在草坪边缘看着彼此,穗细拉拉她的手,说,“没事,谢少一定能应付好客人们。”
那区爵士乐才刚起了个头,连她自己都觉得扫了大家兴致。
转身随穗细上楼时,她听得谢择益对旁人平静致歉:“她喝了酒有些头晕……什么酒?苦艾。”
直至走近穿堂,海风嗖嗖从窗户吹进来,从她身体一侧钻进整条裙子里时,她才回过神来。这个人真是……
她对他此举颇多无奈,可是心里这么想着,脸上还挂着微笑。
长廊穿过,迎面碰上葛太太与白天那位凶巴巴的老婆子。一见她,葛太太面色如常问了句:“怎么不多跳会儿舞再上来?”
穗细笑道:“谢少大约是觉得她这身衣服太暴露,不合适。”
“这就不合适了?”葛太太抬头思索片刻,笑出气声,“我看看他一会儿倒觉得合不合适了。”
话音一落,那自中午起便紧锁的房门由那执掌锁匙的老太太打开来,旁若无人直直进屋去。
走进屋去时,葛太太低声对她说:“这位是广东有名的全福人。”
“全福人?”
“她今年已经足足八十一岁。”
“好福气……”这个年代活到这岁数亦不容易。
“父母丈夫仍健在,儿女双全,如今四世同堂,儿孙绕膝。”
“好福气!”楚望不知说啥好,只得加重语气重复感慨一次。
葛太太瞪着她,反问道:“你呢,作何打算?”
她立刻被噎住,转开脸打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