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死死盯着,“所以你这么做,仅仅是为你自己,及你文化认同的国度减轻负罪感?”
“一小部分。”
“另一大部分呢?”
他转头,微微眯起眼:“是你告诉我应当怎么做的。”
她愣住,“几时告诉过你这种事?”
这时车已驶入派克弄,在离葛公馆不远处停下。
“到家了,快下车去。”
见她不为所动,坐在副驾驶室里求知若渴的盯着自己,谢择益无奈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在这里回答你。请回家去好好想一想。”
她终于不再追问,长叹口气拉动车门,一脚踏出去了,又回头问:“最近仍很忙么?”
“有一些。一群英国人等着拿我是问。”
“不会太为难你吧?”
“倒不会,请太太放心,整个上海,军衔没人再高过谢先生,英领事都须看我脸色做事。”他微笑。
太好了。将在外军令不受,第二个可以肆无忌惮在远东属地里横行霸道的朱尔查。
当初连朱尔查都敢违拗的这名上尉,如今亲手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撬掉,自己坐了上去。
她单脚半跪副驾驶座,俯身,揪着他的军装领带,扯过来,将他嘴唇与脸颊亲得花里胡哨。
亲完替他将领带与纽扣重新整理一次,盯着他问道,“谢先生,下次约会是在什么时候?”
他笑道:“下回,将你自娘家接去新房。”
她点点头,关上车门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