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难得海上新年,莫非老和尚却要听你们讲上一晚上这烦心的政事吗?”
“些庵公所言极是,元知兄,不若我等行酒令如何?”
“好啊,”张万祺打开舷窗,万千星辰映照海面,“便以大洋为题,我等各赋诗一首如何?”
大伙都说好,只有沐忠亮想抽自己,以后就不该和这帮书生喝酒,哪来那么许多诗抄。
无奈,只好又拿太祖诗《北戴河》改了改应付过去。
黄宗羲笑道,“敬之,魏武你做了便做了,今后就莫挂在嘴边了,何况现下一片晴空,何来大雨幽燕?当罚!”
“是是是,忠亮认罚就是。”
满堂皆笑,张万祺也看着沐忠亮举杯,嘴角似笑非笑。
勃泥,黔国公府。
回式风格庭院的中轴线上,有一方形水池,池中央有一条石鱼正向天喷着水柱,扬起的水汽为院里带来了阵阵清凉。
在这热带难得的清凉下,菁菁额头上却满是汗珠。
菁菁右手颤颤巍巍,紧握笔杆,指尖因为用力过猛甚至还有些发白,在面前雪白的宣纸上提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沐”字。
“噗……”马荇儿失笑,“白妹妹,握笔可不能像握刀一样,得‘虚而宽’才是,你这样我怕笔都要被你握断了。”
“你看我写一个,”马荇儿在纸上轻轻点了几下,“敬之”两个隽秀的大字跟在拧成一团的“沐”字后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菁菁看了很是气馁,“姐姐,我丫鬟出身,比不得你,这书画什么的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