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这话,一个声音从门外进来,“为何要等他们打上门,何不主动进攻?”
沐忠亮穿着一身踏青的装束,踏入堂中,菁菁跟在后面,向黄宗羲行了个见长辈的礼节。
“学生等见过首辅大人。”
沐忠亮还礼笑道,“呵呵,诸位师兄弟便不要以官位相称了,不然岂不是在提醒我正偷懒么。先生,今日忙里偷闲,和菁菁逛街,正巧路过,却不想梨洲公正在此杀气腾腾啊,哈哈!”
“还不是敬之做的好伐子,老夫是不得不战喽!”虽已有效力之心,但看见他这副闲适的模样,黄宗羲的心理顿时大不平衡。
“咳咳,先生莫怪,时势所逼尔,有条件的话,谁不想润物细无声?参谋院有报告说,家中土改得地的兵员,作战普遍更加勇敢,不少将军都在催促土改呢。而且若是沿旧制,粤地商贸繁荣,收不上税岂不是干眼馋?”
黄宗羲也知道情况特殊,不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
“敬之所言主动出击,是为何意?”
“敢问先生,现在衙门口外面墙上贴得最多的是什么?”
“衙门外墙?不过是一些公文告示。”
“非也,公文告示一年不过几张,一面墙足矣,更多的是什么?”
“这……老夫刚到广州不久,还真不知道。”
这是一个学堂先生接话道,“学生来得早,到刑房帮过几天忙,这几日差役干得最多的事就是在大街小巷上撕言纸,听他们说光复前都是天地会在贴,现在则都是什么涛涛居啊,湘莲楼之类招揽生意的,屡禁不绝,胡乱执法又怕被御史弹劾,只得天天上街去撕。现今这衙门口除了告示,最多的就是这些言纸了吧。”
沐忠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来还是他自己开的坏头啊。谁叫现在海南的纸产量上去,价钱贱了,不想竟让这牛皮藓满天飞。
“额,明儿我就回去议议如何处罚这种影响市容的行为。”
“敬之是何意,莫不是我们也要四处去贴言纸?”黄宗羲狐疑地审视沐忠亮。
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沐忠亮忙摆手,“怎么会呢,先生的大作如此漫街张贴,岂不是有辱斯文,我听说西洋诸国,有一样东西和言纸差不多,名曰报纸,且听我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