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或许是独脚铜人手痒了,要到江州偷鸡摸狗也不一定。”
吕岳放下筷子,思索着同伴带来的消息,陈国如今丢了江南郢州,但收复了淮南州郡,周国若要动兵,大概会是兵犯淮南。
周国黄州总管府位于陈国淮南州郡西侧,搞不好届时会出兵侧击作为牵制,那么如此看来,独脚铜人宇温不定真是在备战。
“吕兄,前年山南周军进攻隋国时,就提前下了大订单,让黄州这边杀猪杀鸡准备军粮,如今黄州的养猪场大规模杀猪,看来就是对方大规模备战的前兆。”
“可我观察过虎林军,没发现有何异常。”吕岳和同伴分享着消息,“我派人打听过,那些军属没有提起丈夫、子弟准备要出征。”
将士要出征,其亲属自然会知道,那么平日里与人闲聊时会不经意透露相关信息,譬如买菜时会特地多买些好吃的,亦或者提前办什么事。
许多将士数日内频繁到柜坊存取钱,就是一个明显的征兆。
西阳城的柜坊如今生意兴隆,许多人都到柜坊存钱吃利息,而军人便是柜坊的一大客户群体,吕岳观察许久之后总结出一条规律:
如果突然在短期内,许多军人频繁到柜坊存取钱就如同安排后事般,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上战场玩命了。
然而这个月他并没发现有这种情况发生。
中年男子沉吟着:“想来即便是要动兵,也没那么快,当兵的大概会在出征前才会交代后事。”
“所以我的看法,可能是独脚铜人又想出什么新花样,变个法子把猪肉弄得好吃?”
若是别处,这种想法很可笑,但在西阳可就不一定了,许多人都知道独脚铜人宇温想法很多,经常有好点子变着花样赚钱,所以中年男子对吕岳的想法没有反驳。
“吕兄,我…我句不好听的,我俩在这里冒险刺探军情,可即便把军情传给东家,东家再上报朝廷,朝廷会在意么?”
吕岳闻言哑然,这个问题他不敢去想,但实际上答案很明显,他的东家关心国事,自己掏腰包派人来周国刺探军情,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会关心么?
如果天子真的操劳国事,哪会整日里饮酒作!
看看,看看独脚铜人,成日里种田练兵,磨刀霍霍向猪羊,如果天子能有独脚铜人这般励精图治,陈国还会有如今危如累卵的局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