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有当年求学之时,光伯才会如此左支右绌吧…
刘焯如是想,又看了看杨济,他和对方接触较多,却从未见其谈论经学,如今杨济的表现,担得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褒奖。
但是,想要击败光伯的话,这还不够!你只能让人怀疑梅赜所献《尚书》,却不能证伪!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刘焯已经看出来,虽然杨济在辩论中占了上风,但这不代表着刘炫会败北,杨济的质疑虽然能让人对梅赜所献《尚书》起疑,但还没到能下结论认为是伪作的地步。
大概,辩论会以杨济稍占上风的平手为结果吧。
刘焯如是想,此时此刻的杨济也是如此想着,因为这符合他的预期想法。
但我不甘心!
杨济趁着喝茶润喉的空隙,瞥了一眼前排的宇温,见着这位如同赌红眼的赌徒,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杨济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宇温要赌,他何尝不想赌,但也知道光靠梅鷟《尚书考异》的内容,无法有效驳倒刘炫,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打个稍占上风的平手,所以先前他才敢向宇温保证“至少不会输”。
现在是不会输了,但要是想赢,得用那一个法,但是...万一有破绽被对方抓到,那就画蛇添足了!
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刘炫,看看满堂观众侧耳倾听的样子,杨济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样貌,虽然有些模糊,但依旧五官分明。
佝偻着背,须发皆白,一大把年纪,却只是个秀才,孤苦无依,是杨家的私塾教师,为杨济开蒙,教各种学问。
虽然恩师蹉跎一生,未有些许功名,但恩师的看法一定不会错!
再没有犹豫,杨济向着刘炫发动最后攻势,这是杀手锏,是他老师的观点,虽为一家之言,杨济也没查证过,但他深信不疑。
“后学有疑问,还请先生解惑!”·k·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