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在第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伸手捏住了她两边嘴角，强迫她松开牙关。
她反抗不了他，居然选择了咬舌自尽的方式，真正意义上的，宁死不屈。
“安若尘你给我冷静点！”他冷声吼她，手却不敢松开，一直到安若尘的齿尖从舌头里出来，才动作迅速地拿纸巾擦她嘴角的血，又要找毛巾给她止血。
安若尘处于惊惧与崩溃之中，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在白绍泽的手松开了些的时候，又要咬回去，白绍泽眸色一厉，将手指伸了进去，挡住了她要自残的贝齿，一直到手指被咬破。
手上的痛意清晰地传来，然而白绍泽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满目看到的，都是安若尘溢血的嘴角，带泪的美眸，以及眸底冰冷刻骨的恨意。
她恨他，更确切都说，是怨恨以及厌恶，而白绍泽比谁都清楚，这里面的怨恨，和当初她恨顾洛珅完全不同——她对他的恨，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做到这一步，已经将她对他的所有怨恨和抗拒表现地淋漓尽致。
白绍泽心里还翻滚着怒意，却又多了几分隐晦的无力感，这个现在弱的不堪一击的女人，他随便什么手段都能将她狠狠折磨一遍。但是即便折磨她，她也不会变乖，身体和精神却会先一步崩溃。
“安若尘……”白绍泽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幽深的凤眸对着她倔强决然的美眸，“当初小黑屋里，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没有真的让那些男人轮-你，只是对你催眠了而已。”
他想了很久，能想到，或许多少能消解她恨意的，不过是这样一件事而已。她以清白贞操视为底线，他要拿捏这块软肋自然容易，却又不知为何，并没有真的让那些卑微的男人践踏她。
然而，安若尘的美眸里没有丝毫的波澜，牙齿却更加用了力。
白绍泽觉得自己快疯了，另一只手捏开她的牙关，将一块破布塞进了她嘴里，伸手拿出手机叫了医生，便冷冷起身，穿好裤子就买着冷厉的步伐离开房间。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要折磨她。
来的都是女医生，看到白绍泽身高腿长地站在门口，气场森冷地命令她们：“好好医治她，不准有任何意外。”
她们忙着点头，便走了进去。
而白绍泽则倚靠在墙壁上，烦躁地扯开了衣领，又点燃了一根烟，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现在想来，或许他很早便对她有了别的情愫，只不过为了对付顾洛珅而没有察觉到而已。他这样的男人，原本就是为了仇恨而活着，以扳倒顾家为根本目的，步步为营，为了对付顾家、对付顾洛珅，什么都可以让位。
但是现在呢？
白绍泽说不清楚，却本能地觉得，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将她送出去，再将她送到顾洛珅床上。与其说他心软了，毋宁说他野心更大了：安若尘和顾氏集团，他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