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路上有玻璃电话亭,蒲素给姐姐的126寻呼台拨了一个传呼,等了二十分钟还没回电,然后隔10分钟又接着呼。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电话亭的铃声响起,蒲素拎起话筒,只听到蒲泓还没睡醒的声音:“喂!”
“是我,怎么才回电啊。”
“呃……泡泡?你在哪啊?什么时候来的?”
“这是桑海号码,我当然在桑海,早上刚到。现在我就到老房子对面的弄堂等你,别让姑妈她们知道。”
“我,我没在越阳路,你在老房子里等我,我等会回来。”
蒲泓电话里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我在老房子附近,没进去,我出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又闯祸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说。”
“我现在离你有点远,你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一个小时后到民族北路、少年宫后门的‘孟菲斯’等我,是一家饭店。”
蒲素现在在民族中路,走到蒲泓说的地方很近。他和姐姐有好几年都没见了,最近的一次还是他当兵时,轮训结束刚下中队后姐姐一个人来部队看他。
蒲素还记得蒲泓看到自己练单双杠手掌上磨出的血泡,心疼的哭了半天,随后哭着叫他以后训练偷懒,混几年就回家的情形。
蒲泓后来没多久就去日本读语言学校,蒲素退伍回来两人到现在都没再见过。
“孟菲斯”是一家面积不大狭长的餐馆,应该原来是一条弄堂,被街道封住以后改建的三产。旁边是一家“皇冠”游戏厅,里面都是各种游戏机和电玩。
对面是少年宫,左边是南经路,右边是宝塔山路。位置是很好的位置,闹中取静绝对的上只角,只是在蒲素看来做餐厅就有点不适合了。
“呶,就是这个情况,算我倒霉。”
坐在铺着红白格子桌布的餐桌前,蒲素把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和蒲泓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