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把他如何?玉面王待他完全是个宝贝样。倒是你,要将他如何的样子。”鬼姬黑纱遮面并无表情的样子,可字字吐出让人听着满是讥讽。
玄七羞愧的点点头儿,鬼姬的话不好听,却句句说的是实话,她是要拿糖糖如何的。
“圣主,确实等不得了,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香线了。”也念信使催促道。
玄七顾不得许多,任凭大脑里那些疑问统统压下去,如何鬼姬会出现,这么恰巧的带着糖糖来鬼门关外见她?如何有违伦常天理?她只要一想起无风那枯枝丫的手指手臂这统统的一切她都可以抛弃了,她上前一步恳求鬼姬将陶罐给她,没想到却是毫无费力,鬼姬当场就甩给了她,似是甩掉了一个碍事的包袱一般干脆。
玄七望着陶罐,罐里的糖糖睡的安逸,时不时的还轻微摆动一下鱼鳍,可爱又调皮极了,可就是这样一个懵懂无知的小鱼儿,玄七却悄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她并没有掏出利刃划破糖糖的鱼身取出精血,而是右手指节微屈隔空对准他的鱼尾,运劲内力吸附出一个核桃大小的血球,小心的收好放在了布囊里。
糖糖的鱼尾似断掉一般,毫无生气的萎靡在罐底,玄七见了心疼如刀绞,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着:“糖糖,儿啊,娘亲无法得到你的原谅,娘亲也不妄求得到你的谅解,娘亲只求你在知晓这一切之后不恨为娘足矣,还愿意喊我一声娘亲,糖糖。”
“仙丹呢?”玄七忽的抬头询问鬼姬。
鬼姬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不愿与她多言还是幽幽吐了句:“自个儿给谁了,忘了?”其实鬼姬无关乎糖糖的生死,更甚至于希望糖糖一命呜呼,但她的手上绝不能沾半点儿干系,这样,玉面王与玄七之前就少了一些见面的牵扯,所以对于她,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另外一个原因,便是仙丹真的能抑制一时半刻的鬼面,虽然对于她的王不管是哪一面她都是接受喜欢的,可玉面时的样子,她的王心情更舒缓些、面上也更清爽,所以,在出幽冥殿的时候她有思忖过,才终将将那瓶仙丹仍放在床头上,只抱着糖糖出来鬼门关。
血珠仙上前几步,不知从何处变出一颗仙丹,一双血羽掠过稳稳的放在了玄七的手心里,玄七当即便撬开了糖糖的鱼嘴,给他喂食了下去。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不断的给糖糖乞求仙丹食用了......
“主人闭关要结束了。”鬼姬上前一步将装有糖糖的陶罐一把自玄七的手里抢过,玄七不忍终究放了手,这边,也念信使也催促玄七快快离去方好。鬼姬转身往鬼门关而去,血珠仙却不知为何跟了上去,一双血色飞羽展开,鬼姬当即敏捷的伸手拔出那明晃晃的长剑,凄冷的似月色,可她却并没有向血珠仙刺去,而是在黑纱遮掩下旁若无人的绽开了嘴角,虽只是浅浅的一下,却足以够她回味。
客栈里,琳琅苑主依旧悠闲自在的喝着酒,对于她同盟的伤势没有一丁点儿的在乎。东篱这边已经替无风清理掉了整根被恶意侵蚀的炭骨,亦施法控制住了恶意的蔓延,现在就只等玄七带回上古阴沉木与血,换过骨之后再帮他重新施咒去恶便可保命。
收拾完的东篱见玄七还未赶回,自铜盘里洗了洗手,瞧了满桌子的空酒瓶,不知为何莫名的摇了摇头,踱步走了过去,拣了一个空的圆凳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