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斯年并不是冷情的人, 花生糖天天在脚下转悠来转悠去, 此刻要说不伤感, 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两个人中,总得有一个人保持清醒, 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赵新作为章斯年的助理两年多,章斯年并不喜欢他插手自己生活方面的事务,自己做饭,不聘用阿姨,家里保洁人员一周打理一次, 其它都是自己打理。低调朴实的简直不像一个业内知名公司的总裁。
最近倒是见了新鲜, 开始替章斯年处理生活方面的事务——查宠物食谱、请家庭医生、筛选宠物墓地。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经营宠物墓地倒是有几家,但是各项手续齐全、资质过硬的, 就这一家。”
章斯年点点头,翻看薄薄几页纸的资料。
“位置和墓碑的事情我定下来, 你再和墓园那边确定, 你先把殡仪公司那边确定好。”
说着拿着几页纸的资料上楼。
云舒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些。跪坐在毯子上, 拿着小帕子,替花生糖一点一点将身子擦干净,穿上昨天穿的那套定制的小西装。
若不是花生糖再也站不起来了,章斯年还恍惚觉得此刻与昨天的情境, 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云舒手碰到昨天才给它系上的项圈,指尖抚摸着上面铜片上刻的花生糖卡通头像, 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云舒。”章斯年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云舒头抬起来, 仰着脸看着他。她皮肤又白又细腻, 一双眼湿漉漉的,眼眶发红,像无辜的小狗,看得人都心软起来。
“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一样,但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
章斯年蹲下身子,将手中薄薄几页纸递给云舒:“殡仪公司的人过会儿就到。墓地和墓碑,我不能做主,你自己来。”
云舒眼泪又落下来,连忙擦了去,吸了吸鼻子,伸手接过几页资料,翻页时,指尖颤抖不停。
章斯年安抚似的摸了摸她头顶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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