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满森紧皱着眉头,嘴唇也抿紧了。
他没能想到自己虽然没有上过战场看恶心的死人,但是他总归见过其他死人。
可是今日,他瞧见的可比暴毙之人还要恶心。
陀满森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在漠北可是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一般病重的人都会选择自杀,绝不会累家人。
他们是有血性的,是高贵的品格。
莫赠一怔,“质子殿下,您无比身份高贵,像我们这种在垂死之间爬过来的人,实在不应该与您这种高贵的人一起。”
她说话的时候,陀满森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河流。
那河流湍急,一个不注意便能被所谓的洪水猛兽冲走。
刚忍的莫赠瞅着院子中那已经没有几根毛扫帚,拿起将院子仔细扫着。
陀满森挡住她的去路道:“喂,你做这些干什么?让下人去做不就好了?”
莫赠瞪了他一眼,绕开他继续打扫着。
陀满森像是一只全身炸开针的刺猬,随时发怒。
“身为不同阶级,这些人只有这样的命,你又在徒劳无功做什么?对,你有钱,大抵可以将家宝家重新修缮,可是这种卑微的人迟早会变成原来的样子,阶级是不容许改变的,你遇到下一个像家宝一样的家庭,你可以再帮,但是你遇到十个,百个,千万个,你还有能力吗?”陀满森高高在上,看着屈身扫地的莫赠道。
她身上已经因为裙角拖地而有了脏驳。
莫赠突然停下,紧盯着他的眼睛道:“救,百个,千个,千万个都要救。”
“不自量力。”陀满森眯起眼睛嘲讽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草原上的狼。
莫赠继续忙着自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