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做甚的?”把云妡见她们回来了,停住手中的笔。
手底下的山水已蔚然成型。
“她来问那膏子的方子,说是老爷要命人连夜熬制了送人。”春分回道。
“可告诉她了?”把云妡下笔的动作顿住。
“自是不曾的。”春分道:“四姑娘拿不出方子,这事免不得露馅儿,一顿责罚定然少不了。”
“她可曾说,祖母可满意?”把云妡顿了顿又问。
“说了,说是极好,连老爷都夸了呢。”谷雨抢着道。
“祖母喜爱,说不得便免了她的责罚,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她说着扔下笔:“需得添把火才好。”
“姑娘打算如何?”春分往前一步问道。
“我那个好哥哥,怕还不晓得这事呢。”把云妡笑了笑,一如平常端庄典雅。
“姑娘的意思是……”春分明了。
“你晓得我的意思,去做吧。”把云妡拍了拍手,又拿起扔下的笔。
“是。”春分拉着还欲发问的谷雨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
今朝是年三十。
钱姨娘提早几日,便叫谷莠子备了喜钱、对联及大红灯笼回来,另还有些红纸留着剪窗花。
另有一本老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