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毕了业有八十年的时间能用来打工,可你这辈子能有几个高三?”
他的声音冷凝如冰:“再敢说这种混账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祁鸣宇疼得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却紧.咬着牙关没喊疼。积蓄已久的情绪彻底冲破了理智的防线。祁鸣宇死死盯着祁寄,红了眼底。
“可我根本就不想让你为我花这么多钱!”
他急.喘着,声音变了调。
“要不是为了我搬回S市上高中,爸妈也不会……”
沙哑的尾音打着战,这句话祁鸣宇到底还是没有说完。
可之后半句的内容,在场两人都心知肚明。
祁寄沉默地垂眸,盯着自己微微蜷曲的手。
他的肤色苍白如纸,白得吓人。皮下青色血管蜿蜒细弱,像是在手背稍微用一点力,都能直接把血管掐断。
室内沉寂着,良久,祁寄起身,弯腰,捡回了自己的筷子。
他坐回来,端起碗继续扒饭,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动静。
屋内只剩下祁鸣宇尚未平复的急促呼吸声。
祁寄沉默地吃完饭,收了自己的碗筷,起身准备去厨房冲洗。
走之前,他语气平静地留了一句话。
“要不是当年陪我高考,家里没能搬来S市,他们也不会在老家帮人担保被骗,破产了还得起早贪黑跑货挣钱。”
祁寄说完就走了。
但被揭开的伤疤却并未因为对话的结束而停止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