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对方还如此敏感怕疼。
想起祁寄之前旷工的事,对方脑震荡的传闻,还有那层层累叠在白.皙皮肤上的新伤旧伤,裴俞声不由皱眉。
他望向自己怀里,昏睡的男孩轮廓柔和,苍白唇.瓣终于泛出些浅粉。与清醒时的伪装相比,男孩现在才是真正的乖巧。只除了偶尔被碰到伤处时,才会蜷缩想躲。
裴俞声沉默片刻,随即单臂揽过人膝窝,将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他重新接通无线耳机,让等在会所门口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窄巷里开不进车,裴俞声抱着祁寄一路走到巷口,从灰白昏暗到灯火通明,前胸都还没被暖热。
小朋友身上太凉了,手指都冻得冰冷,全身上下也没能攒出多少热量。
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停在裴俞声身边,司机下车迎上来:“二少。”
尽管裴俞声怀里多了一个大活人,司机也没有多看一眼,恭敬地躬身帮他拉开车门。
只不过司机打算将人接过时,却被裴俞声拒绝了。
“不用,”他淡淡道,“去开车吧,去华杉医院。”
“是。”
裴俞声弯腰,抱着祁寄坐进了后座。越野车的后排空间宽敞,真皮座椅柔软舒适,即使睡着了坐着也不会不舒服。
但直到汽车驶入夜色,裴俞声依然没有把人从怀里放下。
他虚握着怀中细瘦的腰.肢,尽可能地避开对方的伤势,给祁寄调整了一个可以借力的姿势。
“唔……”
含糊的呓语声中,冰凉柔软的脸颊蹭过颈窝,触感细腻光滑,像一块冷玉贴在颈侧。
裴俞声揽人的动作极稳,眸光却暗了下来。
等终于调整好姿势,被折腾了好一会儿的祁寄依旧没有清醒,规律轻浅的呼吸打在男人下颌,气息中仿佛凝聚了全身唯一一点热度。
可就是这寥寥热量,拂在身上也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