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刚刚已经亲眼见证了六号拍卖品的对战能力,这也正是六号无可比拟的魅力的一部分。所以为了确保贵宾的安全,我们会把六号身上的电流开关打开……”
“……!!”
明艳而滚烫的艳红从惨白干涩的唇.瓣上滑落,少年这次甚至悲哀地失去了自我麻.痹.的能力,身体所承受的一切超过了极限,已经无力自保。
他反而把宣判死刑的声音听得更清楚。
“开关马上就要交到我们尊敬的客人手中,其实大家也能清楚地看到,就算不用电流,六号也已经无法自主站立了,这和BSW991的药物效果以及六号本身的敏感度都是分不开的。这一点,也将由六号的买家来亲自验收。”
“好了,接下来,就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有请我们这位尊敬的来宾,来领取这副美丽的白色面具!”
舞台坚硬光滑,皮鞋踏在上面能听见清晰的脚步声。那声音一步步走近,仿佛一下下敲醒的丧钟。
祁寄明明已经疼了这么久,又被电了这么久,却还是无法麻木地面对“会被陌生人碰触”这件事。
而且台下还有那么多双冷漠的眼睛,都会盯着他,看见他的脸。
一想到这,祁寄的胃就痉.挛着缩成一团,整个人也抖得厉害,带得那些细链也“簌簌”响着轻晃起来。
主持人仍在熟练地调动着气氛,用最夸张的字眼煽动着观众们的激情。话筒发出的声音近在耳边,震耳欲聋,像一根根闪着冷光的针,戳破鼓膜,扎入耳蜗。
“有请买家先生亲手摘掉这副‘白色面具’——!”
祁寄早就看不见了,只能从一点微弱的明暗变化里,感觉到自己被一片阴影笼罩了起来。
他垂着头,已经感觉到了死神镰刀触在颈侧的凉意。
眼前视野一片混沌,长时间的折磨早已拖垮了最后一道防线。祁寄已经无法再继续用理智来抗衡药效,电流之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烧起了高热,仿佛要用这具躯体做柴,烧出最后的火。
在这令人沦陷的欲求里,祁寄仅剩的昏沉的意识慢慢沉降了下来,没入最深的地方,只剩下一片极寒的冰冷。
他反而在这熊熊燃烧的赤焰中感觉到了彻骨的凉意,恍惚间想起了许多琐碎的事物。
他想起拳台上飞溅的鲜血,会所里四散的酒气和五彩灯光。
想起那些在通宵自习室里赶设计稿的漫漫长夜,屋外天边隐约泛起的鱼肚白,想站起时却无法控制的身体,和磕到后腰的那块坚硬的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