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场景更是不同以往,祁寄从舞台向下望了一眼,大厅宽敞明亮,富丽堂皇,几十张.雪白的圆桌旁坐满了盛装出席的客人。
他们穿着华贵,仪态优雅,正抬头望着舞台。
望着祁寄。
祁寄被这些没有温度的目光刺得隐隐有些不太舒服。
他上过四方拳台,也进过八角笼,听过尖锐刺耳的污言怒骂,也听过四面如潮的欢呼声。然而这次,祁寄站在华美敞亮的冰冷高台上,台下寂静无声,只有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那些毫无温度的目光比聚拢炙烤的强光灯束更让他不适。
祁寄只能挪开视线,望向了舞台中央。
唯一能证明这里还有比赛要进行的,就是舞台中央站着的那个裁判。那人身形高大,一看便孔武有力,穿着西装也盖不住一身的肌肉,比起裁判,更像是负责控场的保.镖。
一切都透着一种莫名的古怪。
祁寄咬紧护齿套,缓缓平复了呼吸。
不管有没有陷阱或异样……这都注定是一场硬仗。
事实上,他的预感的确没错。
从舞台另一侧走上来的那个选手,也就是祁寄这次表演赛的对手,面孔并不陌生。
来人肌肉发达,高大威猛,一身古铜皮肤,走路时震得仿佛地板都在动。
祁寄见过这人的照片,对方有个和外形极为相配的名字——“暴熊”。
祁寄之前打的不是全体赛,并未正面遇上过对方,但从拳手资料和各种传闻里,他却不止一次地听说过暴熊的凶名。
自从“疯拳”惹出人命被迫销声匿迹之后,暴熊就成了拳场比赛中的新一任霸主。据说他现在是拳场的四大底牌之首,号称“人形杀器”,胜率高得足以让对手闻之生惧。
可等见到真人,祁寄却发觉,对方虽然高大雄壮,动作间却带着明显的散漫,气势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凶悍。如果不是对方穿着拳场的赛服,祁寄甚至怀疑暴熊是不是走错了。对方的神情并不像是要来参加比赛,反而更像是正要去参加胜利庆功会一样。
就算是表演赛,这毕竟也是一场众目睽睽之下的比赛。能打到这种级别的人,往往不会像外表那样粗暴无脑。
可暴熊周.身却明显没有什么杀气,甚至连看向祁寄的眼神都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