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烬思绪混乱,茫然无措地瘫坐在地。
子夜前来的匆匆已因财宝被害之事,心神不宁,如今仲炎又前所未有,身患重伤,她只能将悲愤扣于之烬。
“尊上为替你寻又原,不放松丝毫,就在方才尊上派遣的三支队伍中的一支,回宫了,独剩一人,却亡逝在即。”
“你凭什么!”她晃着之烬的身子,压抑不住心酸。
匆匆最怕的事终究还是到来了,茨山妖尊,天界流放火妖,相识不过一月,却已落得这般下场。
“匆匆……”仲炎心上的空洞让他一时妖力尽失。
眼泪簌簌的匆匆,起身,“尊上,你总算醒来了。”
之烬在仲炎刻意平静的注视中走向他,“为何?为何明知无人为你医治,还要将那短刀刺入心间。”
她苦笑,原来不是之烬伤了仲炎,而是仲炎自伤。
“我试试那破心流血是何滋味。”他艰难绽开笑颜,“我无事,你回去安寝吧,天都要亮了。”
“尊上,你为了她当真要舍弃自己,抛下茨山子民吗……登上这妖尊之位,绝不可反悔呀……”
她指着之烬,癫狂一般,与仲炎多见的往日沉笃模样,判若两人。
之烬的心揪着疼,她印象中那个可爱有趣的匆匆顿时破碎。
“尊上,你知道她是谁吗?”匆匆大笑,“她是被天庭逐出界,流放荒芜之地的火妖啊!”
“匆匆伴尊上数百年,从未见过你对谁这般用情至深,为何是她?你不能真的爱上她呀!”
她跪在床榻前,将耳上双珠,扯下,撕心裂肺般捧着它们,“匆匆做了那么多,仅仅得到这一对蚌珠,她之烬凭什么能让尊上心甘情愿破心流血……”
“尊上忘了茨山数年战乱不要紧,不喜欢匆匆也不要紧,可是嬷嬷告诫过你的话,要匆匆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