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女不敢讨赏。”长宁垂下眸子,静静盯着眼前的波斯绿纹地毯。
这可难倒宁文帝了,长宁已经是郡主了,还能赏什么?
封地?那不可能,一旦有了封地,长宁这个郡主就更加稳当了,那裴家的影响力只会更大。
财宝?也不行,显得他太小气。
这样想着,宁文帝没好气道:“叫你说你就说,磨磨唧唧的。”
长宁还真就认真想了想,半响深深看了一眼宋烨,认真道:“请陛下为阿瑶赐婚。”
宋烨闻言,心中一紧。
其实以他的聪慧,自然明了长宁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宁文帝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请陛下为七公主赐婚!”长宁深深伏下身,以头磕地。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插手皇家公主的婚事?”宁文帝老眼一瞪,吹着胡子喘着气道。
长宁苦笑:“陛下,臣女得蒙皇后恩典,被皇后娘娘收为义女,如今娘娘病重,长宁无缘得见娘娘最后一面。长宁暗自揣测娘娘最放心不下的,应是阿瑶了。”
宁文帝闻言,一腔怒火渐渐平息下来,思绪随着长宁的话渐渐飘远。
“娘娘一生共有三个孩子,二、四皇子福薄,娘娘每每想起都伤心不已,眼下阿瑶还未及笄娘娘却已病重,想来这也是娘娘最后的愿望。如果陛下正要赏赐臣女,那就请陛下为阿瑶赐婚。”
那年洞房花烛,他挑开阮儿的喜帕,阮儿的笑脸依稀还印在他心中。
他与皇后也曾有过琴瑟和鸣的时候,可不止从何时起,上京中便渐渐起了皇后母家是突厥细作的传闻。他虽全力按下流言,可心中也被种上了疑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