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腕子,看见上边的链子,禁不住叹了一口老气。我应该先变大再吃的,说不定能多装一些。
后园子树很多,我就躺在一棵树脚下,不一会儿就觉困意上来。于是捏决招来一片宽大碧绿的叶子盖在面皮上遮住眼睛,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颇为舒畅,难得我做了一个将道殊当作我座前童子呼来唤去,让他给我端茶送水的好梦。可惜最后一声似十分不耐烦的低喝将我给吵醒了来。
低喝喝的好像是我的名字。
我睡意惺忪地张开眼,恰恰对上道殊那双冒着汨汨寒意与怒意交加的眸子,霎时瞌睡全无。
瞧他那恨不得将我剐了吃了一半的样子,莫不是在恨我中午吃了他的饭食罢……
我望了望四周,见天色渐暗,咧嘴干干笑了两声:“啊呀!神君你怎的才回来,中午的菜都凉了。想必神君定是在天后那里用过午膳了,这里的饭食不吃就浪费了。”
“所以?”
我道:“所以我给吃了。”
“流锦,你还晓得本君被天后召去了,啊?”看样子道殊的情绪极不稳定,不晓得是不是在天后那里受了什么难以忍受的刺激。
我好声气道:“今日午时不是天后差人来请你的么,我当然知道。”
来了又来了,道殊冲我露出一个森森的笑,我每每看到他这个表情就晓得大事不妙。只听他轻佻佻地问我:“来流锦给猜猜,天后找本君干什么了?”
我老实道:“我猜不出来。”
哪晓得下一刻道殊竟毫无预料毫无风度地对我大吼一声:“天后斥责本君勾(蟹)引仙子,不知收敛,荒淫度日,连带着对本君说教了一下午,这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委实被他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道:“咦,我何时干了这等好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不过真是干得太好了。”
“流锦!”
还真莫说,道殊一怒,我就有些惧他,说话也有些不顺畅起来:“干、干干嘛?”
我倚在树脚下,道殊突然凑近我,眯着凤目咄咄逼人道:“你老老实实给本君交代,上午将画潋仙子弄哭了究竟说了些什么,使得她在天后面前参了本君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