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宋白玉是他的一缕意识,她是因为吸收了他的骨心咒才能爱上了他的意识。可是后来,逝以寻连她自己爱的人是谁都分不清楚了,到底是宋白玉还是重砚呢?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毕竟那个三百五十年的梦境已经被毁了,而她与重砚也在般若界告了别。
现在想来,当初在般若界半夜里闯进她房间的、水下抱着她的那些画面,都不是梦罢,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他也说过,她想嫁谁便嫁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今她早已经不会再轻易哭泣。
越是喜欢的人就越是要珍惜着。当初对玄想如此,对重砚也是如此。
逝以寻一直觉得,爱情这回事不能一条道走到黑,总得要为自己留转圜的余地。
喜欢一个人,不能只想着将他捧在手心,就是再谨慎,万一哪一天一不小心摔一跤以后,也能将手心里的宝物摔坏了。
所以捧着倒还不如放开,天大地大,只要她晓得他依旧好,就可以了。
而重砚,就应该是她想象的那样,不为红尘所累,身兼大爱,众望所归。
可是……晃神间,重砚缓缓地靠过来,将逝以寻轻轻地抱着。手托着她的后脑,她的头埋进了他的衣襟里。
满满都是伽南香,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逝以寻脑中一片空白,深深地呼吸着,话没有经过思考就迸出了嘴:“要是为了我,你不成佛了。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非我不可呢?”
良久,重砚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以后,你还会修佛么?”逝以寻的双臂缓缓攀上了他的后背,“我怕,你沾上我,你也会碎掉。”
重砚突然地笑了,声音很浅很低,逝以寻以前从未听过他这般的笑出声来。
他道:“你怎有本事让我碎,你只需知道,往后跟着我,我会将你护好,不会让你碎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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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风月漫相对略懒怠,逝以寻被逝歌关在书房里学习文化的时候,她在院子里秋千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逝以寻练了一幅字送去给父亲检查,将将一打开门,便看见父亲一袭白衣出现在院子里,长发遮住了半个轮廓,欠身垂眸低低地看着秋千上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