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思忖,逝以寻将衣袍脱下来,铺在地面上,离火堆近些,将宋白玉搬过来侧躺在衣袍上。他的肤色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眉心紧蹙。
忽然这时,洞外轰隆隆又是一阵垮塌,积雪去了一批又补上新的一批。
逝以寻顺势看过去,见雪尘还在不断往洞里滑,她突然眼前一亮。
马车的车身,阴差阳错也进了洞。逝以寻将它翻出来,里面有一些干粮,更有备用的衣物。于是将衣物用火烤温暖了,再往地面铺了几层。这样应当就不会冷了。
可一直不吭声的宋白玉却突然梦呓着说:“冷……”
逝以寻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问:“还冷么?”
“冷……”
既然都折腾这么久了,逝以寻看着宋白玉熟睡的容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褪了个干净,将他也褪了个干净,在衣袍的笼罩之下钻进他怀中,抱一个满怀。
宋白玉再也没喊冷,眉头也渐渐松开。
后来迷迷糊糊之中,逝以寻翻了一个身,然后做了一个无比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大怪兽的爪子压住了,压得有些透不过气,她怎么用力想把怪兽爪子端起来都未果。
宋白玉没有得风寒,伤口也愈合得很顺利,这是好事也是不怎么好的事。
第二天晚上,宋白玉迟迟不肯闭眼睡觉,用一种狼性的眼神将某女望着。逝以寻咽了咽口水,离他远远的,道:“白玉啊,你今晚不困么?”
宋白玉的嗓音低低,却如流水溅玉:“我冷,冷得睡不着。”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这样可能影响伤势复原。”
逝以寻默了默,瞅着他道:“你这样,这样耍滑头可不好。”
宋白玉忽然皱了一下眉,形容万分痛苦,逝以寻急忙蹲了过去,问,“怎么了?”
宋白玉霎时恢复常态,面不改色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道:“可能是伤口被冻得裂开了。”
逝以寻一瞧,心中再一沉。糟糕,中了圈套!
“师父。”他轻声唤着。